今日的叶渡,流露出来的气息与往日格外不同。
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肃然。
只见他看着满怀期待看着他的手下,嘴角微微泛起,露出了一丝冷意,忽然按住了正在搬运铜钱的手下,开口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之事,我们做的漂亮。但终究有些人心存侥幸,不按章法行事,便怪不得某了,苏灿!”
苏灿颔首,同样环视众人,面带不忍之色,但依然拿着册子说道,“咱们做事,向来讲究赏罚分明,今日行动,触犯规矩者十三人。”
“没被发现的,也不要心存侥幸,因为受罚者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下面我念到名字者,领军棍三十。”
“.......”
几乎苏灿每念到一个名字,都有人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一下。
很多人觉得自己的事情,做的已经神不知鬼不觉了,依然被揪了出来。
看到这些人心慌,却并不主动上前,苏灿也变得越发肃然起来,开口道,“自己主动点........”
这些人看看周边儿兄弟们鄙夷的眼神,直到事情已经逃不过去。
只能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其中有个跟着苏灿多年的老人,当初苏灿从观众迁徙至此,他不避艰险,千里追随,自认为苏灿能给自己一个情面,没想到也被挑了出来。
当下跪在地上,磕磕绊绊颤抖着身躯,哀求道,“苏村长,叶村长,我知晓自己犯下的过错,我不该看那世家闺女漂亮,就想祸害人家。况且,俺也只是脱了她的衣服,没真的做下恶事,饶俺一次吧。”
“是啊,二位村长,俺的虎子都让猛子给踹了一脚,以后能不能用还不知道呢,就绕过俺吧。”另外一个人也开口道。
苏灿叹息一声道,“今日你们犯错,挨一顿棍子,便能长些心思,起码不至于以后丢了性命。”
叶渡冷哼道,“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是让王猛子打,还是让某亲自动手?”
随着叶渡一声落下,这伙人再也没有勇气拖延,立刻老老实实的趴在为他们准备好的凳子上。
大家可都是见过叶村长的凶残的。
让叶村长打完了,命有没有还得另说。
王猛子冷笑一声说道,“算尔等识相,大老爷们,挨打要趴好,吃痛不吭声。”
说着拎着哨棍带队行刑。
哨棍这东西是山东的特产。
前朝更迭时,天下大乱,人口锐减,路上的野兽极多。
尤其是狼群,过往的商贩、行人,出门习惯性的带一根哨棍。
哨棒的一头是空心的,可以吹,吹起来真有点龙吟虎啸的劲头,狼群听了,以为是什么猛兽来了,惊慌逃窜,附近的百姓听到哨声也会出来帮助追赶。
而且哨棍可以作登山的拄杖,也可用来挑起小件行李,是有多种用途的。
刚才叶渡说要行刑,大家手头也没啥趁手的东西,便将哨棍拿了出来。
叶渡和苏灿二人亲自观瞧,王猛子又亲自带队,所以行刑之人没有任何情面放下来,就是用实心的一头狠狠的朝着屁股砸。
尤其是王猛子,跟着叶渡学武,平日非常卖力,战斗力飙升。
他这一棍子打下去,瞬间就让人鬼哭狼嚎。
没一会儿就打完了,挨揍的一方,气若游丝的趴在凳子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而打完人的王猛子也不闲着,提着哨棍巡视,若是见谁打人不卖力气,一脚踹开,自己接替过来,继续打。
围观的参与行动的众人,一个个噤若寒蝉,吓得不停的吞咽唾沫。
这哨棍的威力他们都见识过,这么卖力,没有个一两个月可就下不来床了。
几乎刹那间,大家就都明白了。
规矩就是规矩。
这玩意是用来遵守的,不是用来打破了。
等棍子打完之后,受刑之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皮开肉绽,脸色发白,甚至于做工精良的麻衣都被打破了。
王猛子提着哨棍,走到叶渡面前,抱拳道,“师傅,行刑完毕。”
叶渡微微颔首,“不错,现在开始给大家发赏钱,苏灿发放须仔细,这是大家跟我们卖命所得。”
苏灿点头,开始拿着名册,依次念到,“王猛子,破门有功,杀对方家丁十七人,赏赐纹银五两,铜钱六十八贯,布二十匹。”
苍天啊!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哗然起来。
这是什么待遇啊,六十八贯钱,都够重新起房子,置几亩水田,甚至于还能买些牲口回来。
王猛子一转眼,就成了富裕的小地主了。
这还不算,还有银子呢。
另外布匹也不错,起码家里都有换洗的衣服穿了。
苏灿皱眉道,“乱什么?还有呢,另有粟米五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