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穿过水下两扇无坚不摧的金库大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小可,但你能保证这个任务不会失败吗?”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得寸进尺,阿门特的反问让她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失败?成功?她不是占卜师,不是预言家,她只能竭尽所能,但她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在阿门特眼里,她也许就像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缺乏理智思考。
她不太确定的摇摇头,紧张的情绪在微凉的空气中渐渐平静。
“你有没有想过,任务凶险,这会不会是元老史都力布下的一个陷阱?等着你们上钩,一旦任务失败,会发生些什么?”阿门特老先生循循善诱道。
“会有更多的星奴会被元老史都力的人捕猎?”小可轻蹙眉头。
“按照你们得到的信息情报,元老史都力深知星奴们的弱点,他知道痛感放大效应对星奴们的负面影响;
“他掌握能一招制服星奴的方法——抑制星奴伤口愈合的病毒;他们有撬开星奴大脑意识的武器和工具,不论是冰蓝还是别的什么。
“他知道怎么能隔绝星奴身体中的蛋白质芯片,避免被追踪到;还有,元老史都力深谙心理学,知道如何操控星奴们的心理;
“让他们在绝望中坦然接受现实,放弃反抗,接受被囚禁和圈养的命运,日复一日,直到他们遗忘了他们原来是被囚禁的。”阿门特先生语重心长的说,语气淡漠。
小可凝神直视阿门特的眼睛,她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攥起。
她感觉到一阵愤怒,如同一团黑色雾气像龙卷风一般飞速旋转,代表她对元老史都力的无边的愤怒和恨意。
她一定要要揪出元老史都力在现实世界的真实身份。
“但他们后来看到了艺术魅影的x展览,他们觉醒了,他们没有遗忘,他们曾经拥有相对的自由。”小可为那些星奴伙伴辩解道。
但她深知,这种辩解是那么苍白无力。
他们也许真的如阿门特所说逐渐被元老史都力驯化和控制了,丧失了斗志和反抗。
阿门特先生似乎一眼看穿了她的情绪。
“说的好,相对的自由。为了让他们重获相对的自由。小可,仅仅靠愤怒和冲动是不行的。我们如何才能有十足的把握?地球上的星奴本就不多,我们不能为了救一少部分星奴,而失去更多的星奴。”
小可理解阿门特意图,如果发生最差的情况,她需要有备份计划和方案。
她必须要有对抗元老史都力的武器,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而最有利的武器就是揪出史都力在现实世界的真实身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阿门特语重心长的说,“换句话说,如果你救他们没成功,却发生了意外,你被元老史都力捕获了,他把你也囚禁了起来,试图驯化你,让你听从他的一切安排和指挥,你又该怎么办?
“你能从到处都安置着监控摄像头,到处埋藏着窃听器的坚不可摧的水下囚室逃出来吗?
“这不是一定有解法的密室逃脱的游戏,而很可能是一道无解的谜题。那你又该怎么办?”
小可抬眸,眼前的灯光是浅淡的冷光,如同白色的霜雪,然而令人意外的,她却感觉自己置身在黑暗之中,如同暗物质,那些白光都被黑暗吞噬了,是那么遥远。
她认为的竭尽全力,在阿门特老先生这里显然远远不够。
是啊,那时她又该怎么办呢?她能逃出来吗?她无法穿梭空间,也无法穿梭时间。
她也是血肉之躯,在绝对封闭的环境中,她无人能求助,又该怎么办呢?
她能比雷哲他们做的更好吗?或者是更差呢?
她攥紧了拳头,指节抵在坚硬的桌腿上,她不想放弃,但她也不能确保自己在那种情境下就一定有办法逃出来。
她理解阿门特先生的想法,如果救出雷哲和其他小伙伴的代价是要她自己被元老史都力永远囚禁,或者让更多的星奴伙伴们陷入泥沼,那么,她又有什么资格开口要支持和资源?
她感到胸口一阵压抑,那是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彷徨。
阿门特先生背靠着椅背,意味深长的说:“小可,你刚来地球不久,你很优秀,我无法接受失去你的后果,也无法容忍更多的星奴沦为元老史都力的猎物和阶下囚。
“所以,如果你想得到我和惊奇人才公司对这项任务的支持,给你更多的帮助和资源。请拿出100%可靠的计划,万无一失的计划,能行得通的计划。
“惊奇人才公司不是孤注一掷的赌徒,就算要赌,也要赌99.9%的可能性能赢的局面。因为我们的人数本就不多,我们经不起任何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