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面的技能?现实世界什么类型的任务?”
“犯罪方面的技能,类似犯罪的任务。”安娜停顿了一下,她似乎难以启齿。
“但是游戏告知我们,我们只是犯罪链路中微小的一环,而且表面看起来也不会独立构成犯罪,只是制造了意外,但若干个意外集合在一起,会导致最后犯罪结果发生,但是没人能查出来。游戏声称这是我们唯一可利用的价值了。”她欲言又止。
我明白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在现实世界的案子也越来越难抓到真正凶手的原因。
“那么,他们怎么监督你在现实世界是否完成了任务?”
“进入这个隐秘模块的时候,我们要提供自己的真实信息和所在地址,游戏会寄过来全息眼镜和耳机,执行任务的时候全息眼镜和耳机会自动激活,是否完成任务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如果完不成任务或者拒绝任务会怎么样?”
“隐秘模块会有一个倒计时的进度条,进度条一开始是满血状态,之后进度条中的血会逐渐减少,这意味着我们如果不执行命令,就得用生命还债,提前透支我们的生命,作为债务的抵扣。
“如果债务提前还清了,进度条就静止在那儿,但如果没有,进度条中的血液会逐渐减少。”安娜捂住了她画烟熏浓妆的脸,止不住的哭泣,“天哪,莫德先生,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停不下来了吧?这根本不是一个游戏。我根本无法想象进度条中的血液没有了会怎么样?我真的会死么?”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别担心,都会结束的。你现在的进度条是什么情况?”
“85%的血液状态。但如果我的债务越来越多,进度条中的血液就会消失的越来越快。莫德先生,您能救救我么?”安娜抱紧我,似乎我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而她生命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我擦掉她泛滥成灾的眼泪,泪水冲过烟熏妆,像在脸上冲刷成一条深色的瀑布,“我会帮你先还一部分债务。但如果你想让我还得更多,你就得帮我做事儿。你愿意吗?”
她狠命的点头。
我和她之间约定了一套暗语,如果我需要她在诡秘屋中给我汇报情况,在游戏中,我会召唤她,然后我们用暗语沟通,约定时间和进入诡秘屋的口令。
她很信任我,在诡秘屋中告诉我很多事情,包括她在现实世界中的真实姓名和地址。
她也告诉我一些在奢靡国度中她和其他的一些低等级玩家那里打听到的事情。她告诉我她在游戏中认识的一个比她在游戏中玩的时间更长的一个玩家的经历,游戏指派那个女孩儿在真实世界完成的任务升级了,她的任务从无伤大雅的制造意外,开始变成真正的犯罪。
那女孩儿不得不接受这种安排,因为她从奢靡国度赊了账,进行了幻币提现,并在现实世界做了整容手术,接受安排是还债的唯一办法。如果拒绝任务,那么就会有幻影帝国派出的收账代理人不断来找她的麻烦。
还有一次安娜在诡秘屋跪地求我救救另一个女孩儿,她的血滴进度条只剩下10%了,那样子就好像如果我不救她,那女孩儿大概不出一个星期就会死。
就这样,在奢靡国度,我一边不断开展游戏进程中继续做我的斯文败类、不断作恶,一边笼络一些血滴进度条低于10%的女孩儿为她们还债,让她们的生命继续能苟延残喘,以换取我所希望知道的各种情报。
我在诡秘屋中录下了她们每个人的口供,储存在一个个诡秘箱中,期待某一天案件能真相大白,这些口供能变成证据将凶手绳之以法。
随着我对奢靡国度调查的进一步深入,很多碎片信息拼凑到了一起,我了解到当某些玩家的血滴进度条低于3%的时候,她们就被要求执行游戏所要求某种极端行为,比如在幻具中安装一个“极速燃烧”的程序,或者按游戏要求去黑市上出售自己的某个器官以延长血滴进度条,每出售一个器官,进度条就会回血60%。
一个血滴进度条低于2%的名叫安琪拉的女孩儿给我复制了一个“极速燃烧”的拷贝,我明白了这个程序就是导致死者在幻具中大脑被破坏掉的罪魁祸首,“极速燃烧”会要求用户按程序要求完成某些题目,如果对题目的回答或执行最终没能达到程序最后的最低测试评分,运行到最后,极速燃烧会烧掉用户的大脑,用户在神经错乱的情况下会割掉自己的喉管。
之后,“极速燃烧”会自毁,清除掉用户在幻具中的所有信息。
毫无疑问,游戏的设计和制作者是操控人心的混蛋,他们用游戏了解每个人的心理弱点和心底的渴望,让每个人为自己所渴望的体验付出惨痛的代价,不管他们因为什么原因进入游戏的,奢靡国度最终引诱每个人进入万劫不复的陷阱,每一个人都被重塑成一副丑陋的灵魂。
案件已经很清楚了,只要找到游戏的创作和制作团队,找到了谁主导了这一切,就能找到背后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