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尘?”崇文帝思索须臾,“倒有些印象。她像个姑子,周身气质轻飘飘,送情报进宫几次,朕还想赏给她过黄金,却被她婉拒,最后讨走了国库里一卷经书。”
“是,那陛下您可知道,殷相出事那半月间,辛一保带兵攻过海砚山,曾在宁城杀过一位徐姓将军?”探鸽语气变缓,“徐将军有个女儿,叫徐芝臣,与敬竹门主同姓同音。”话已至此,再不明白,崇文帝便是个傻子,他皱眉闭眼,“殷丫头,是在为她报仇?”
“没错,说是报仇,不如说是想为她讨个公道。大梁律法不能缉拿北辽将军,但殷小姐的针却能。她和殷相介林一样,重情重义,为友舍生忘死,如今遭遇险境,您会如何保之?”
“你这意思,是查到她身在何处了?”
探鸽到这才抬头,望向崇文帝时颔首,“属下认为,她被北辽新帝所囚。”
院内变得静寂,许久,崇文帝沉重的呼出一口气,下达口谕:“宣安泰司使梅承庭、镇国大将军宋锡全即刻进宫!”
北辽,皇宫围墙外的深坑里。
河淡站在一个没有枯骨堆积的犄角旮旯,皱眉抱胸哆嗦。
站在上面的玉如意看热闹不嫌事大,朝坑里喊着:“兄弟,你还好吗?要是魂儿没吓掉,快数数那一共几具啊?昆山寒门教过你们如何通过骨头颜色辨认死去年份吗?”
河淡吓得反射弧落地,玉如意的话一串串飞进他左耳朵,很快又从他右耳朵里出去了,他短暂丧失思考能力,凝视着近在眼前的枯骨,瑟瑟发抖。
太多了……
光是表面上就有八个人头骨!
玉如意见河淡不理自己,皱眉又喊:“喂!兄弟?你吓傻了啊?能听见我说话吗?”
河淡依旧背对他站着,不声不响。
玉如意啧啧两声,仿佛被殷罗附体了,他拍了拍手,略显急躁地跳进那深坑想一探究竟,可在河淡身边落地的一刹那,蓝衣少年仿佛再次受到惊吓,尖叫着给了玉如意一巴掌!
“啪——”冰冷的右手打在玉如意红扑扑的左脸,清脆如冰裂声。
玉如意懵了。
河淡后知后觉看清白衣少年的脸,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想往后退。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流逝,坑里气氛僵硬中透出杀意。
“别动!”玉如意眼睛也不眨,逐渐偏头看向对面的河淡,眼神可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