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她所生的第二个皇子,如今南夏的摄政王池临静。
崇文帝垂眼,强行压下眸中思绪,他仍记得,池临静的小字叫做抚毓。过往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铺天盖地的冲击着他的心口,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他都长这么大了吗?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近三十年,沧海桑田变化从不等人,回首处,难见阑珊灯火,更遑论故人。
梅承庭斜眼观望崇文帝的表情,帝王凝视着青袍,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
院内气氛缄默得诡异,一贯见不得这般景象的玉如意轻咳声打破了静止的画面。
崇文帝缓过神来,又深深地望了池临静一眼,道出他身份:“南夏摄政王,池临静。”
池临静懒洋洋抬眼,也不行礼,“见过大梁崇文陛下了。”
“不知摄政王方才那话,是何意思?此乃大梁国事,摄政王难道要插一手吗?”崇文帝皱眉发问,摸不准池临静的意图。
先前所有的消息此刻都汇聚在一处,崇文帝后知后觉的明白,原来眼前的这青袍,便是早在林城押镖那次就出现过的,那个能战大梁第四高手林扇瑕的神秘公子。
思及此,帝王锐利的目光射向殷罗。
红衣少女见池临静来了,眼瞅着放松了不少,虽还是蹙着眉,但显然不再慌张了,她坦然对上崇文帝的视线,没有回避。
“没错,本王就是打算要插一手。”池临静扬唇,“若不然也不会此时此刻在此出现。”
崇文帝皱眉,惊讶于青袍敞亮的回答,很快,他厉声再道:“为何?大梁与南夏一向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摄政王如此作为,实乃逾越。”
池临静饶有兴趣,“本王那皇侄年龄尚小,正是要有明师指点开蒙的时候,无奈南夏这一代的先生皆资质平平,不配为南夏王庭帝师。所以,本王只好到大梁来找了,”他说到此,意有所指地望了常应莲一眼,“故今日来,是要带本王精挑细选出的王庭帝师回南夏的,崇文陛下,不会连这点小事儿都驳了本王面子吧?”
“您要将这常应莲带到南夏去做帝师?”梅承庭先按耐不住了,“这不太合适吧?摄政王殿下,她可是我们大梁的罪臣,欺君躲藏十三年,现下好不容易快伏法,您这突然要人,是否有违常理啊?”
“常理?”池临静不以为意,他若有所思地打量向常应莲,却道:“如此便更好了。在大梁做过官,到了南夏也免得熟悉那套流程,能在大梁欺君,还算挺有胆识。”
他说到这,象征性地皱眉,朝梅承庭发问:“却不知,她是怎么个欺君法儿?”
不等梅承庭回话,玉如意抢答道:“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成状元,为官时更革男女平等。”
白衣少年跟练快嘴儿一般突突突的把话说完,惹得殷罗皱眉朝他看过来。
她怎么不知道玉如意还有这技能呢?
谁料,玉如意话音刚落,慵懒从容的青袍轻笑一声,居然当着崇文帝与梅承庭的面道:“此等璞玉,怎混得烂泥傍身?果真是,纵有金楼,终亏于人眼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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