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杀之——”
“……”铿锵的声线上下颤抖着一句紧接一句,听到此处台下众人的眉眼不由得都皱起来,在座的哪个不是常年在外飘着?哪个不清楚这大梁的时局?又有哪个不知道十三年前发生在上京的那场政变之案?这戏词中的日大人、月大人,拼凑起来可不就是一个“明”字?
“过河的象,怕不是普通的象这样简单吧?蚍蜉班可在暗喻十三年前那事?!”
“你们看他们这装束,那是不是孝衣?怎么如此惨白?他们是不是在祭奠那位了不得的人物?但……今日也不是他的忌日啊。”
“嘘嘘嘘!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大梁百姓不能议论政事!若是场内有官家人听着了,你就好好想想怎么去应对城池牢狱的赏赐吧!”
“就是就是,赶紧闭嘴!那是贵人们之间的龌龊龃龉,不关咱们的事!”
几句带着浓重暗喻意味的词句甫一被唱出来,台下听戏的人们都炸了锅,殷罗趁乱抬眼望了池临静一眼,示意他跟她往戏台后走走。
这蚍蜉班的戏词中蕴含了渊缙王早前告诉她的一致的信息,绝不容小觑!
况且近水楼台先得月,稍后戏一唱完,她必要冲上台去,能留住一个便是一个!
披麻戴孝登台唱戏,若没别的目的才不符合常理!
池临静垂了垂眼跟上她,两人穿梭在人群中。
台上弹奏琵琶曲的聂人犀乍一听见这样明显的暗示,心里思绪一来,手里弹琵琶的动作竟有些紊乱了,他落下个拍子,额角冷汗顺着下颌滴在了红木戏台。
“嗒……”发出一声轻微却生硬的响。
而四楼,悠哉听戏的明之渡和万若檀两人的神情也不再像方才那样淡定,只见万若檀已紧紧握拳,胳膊拄在栏杆上,面露不解。
明之渡则是靠在驾辇的细软靠背上,唇角微勾。
“唱的这什么东西?”万若檀骂了一句。
“看来这大梁境内,憎恶明赫的不只本王啊。”明之渡慢悠悠回了一句,语气里明显有些幸灾乐祸,他心里不住的夸着这戏词写的实在是精妙,就该这么骂!他都对这出戏的作词人感兴趣了,真想见见是哪位好汉,能拐着弯儿将明赫骂的这么狼心狗肺唯利是图。
但如今十三年已过去了,那件事至今还深刻的印在某些人心中,甚至能让他们大费周章的搭台唱戏,这是明之渡怎么都没想到的。
果然,名震三国的殷相殷介林,就算是死了,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在这世间消失。
眼见台下的红衣少女与青袍公子穿梭在人群之间,距离那红帷幕的戏台不到十米,万若檀心里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直觉她一会儿可能要冲上戏台扣留这些戏子。但眼下这红布虽开,即便她的同伴、那个听闲楼聂家的公子在台上,他们也并不清楚戏台上究竟有多少人。若是有高手出击,这丫头能应付的过来吗?
池临静以前可不是这样冲动的性子!他怎么不拦住殷罗反而跟在她身后默许她的行为呢?莫不是这大梁的风水咬人,将那个沉稳谨慎步步为营的池临静给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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