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万若檀转眸,在看清来人后他转回头,接着观望大厅里的殷罗和池临静,见他们点了菜品做到厅内四方的桌旁,他才适时出声,发问道:“你家主子,久等不来,莫非去见聂家少主了?”
“宏缨侯爷神机妙算,王爷怕您等不及,特地差奴家来陪您呢。”女子声音巧笑倩兮,还带着些撒娇的妩媚意思,说着便朝万若檀靠过来,眼看那红色衣角就要贴上那绛紫色袖口。
却被万若檀一把推开,他一脸烦躁,“去去去,本侯爷不近女色天下皆知,你没长耳朵还是没长眼?离我远点。”他鄙夷完不忘上下打量这女子,心中只觉得她玷污了这一身红衣。
康又魁嘟嘟嘴,略有些怄气,却还是扭着腰肢上前,趴在了万若檀身边的横栏杆上。
万若檀没有要管她的意思,他目光直直锁定殷罗与池临静那桌,恨不得将耳朵丢下楼去听听这两人在说什么。
康又魁见往日里十分高冷的宏缨侯爷现在这样子,不觉也朝殷罗与池临静那桌落目,她眯眼盯了片刻,又笑着问:“宏缨侯,看着那与奴家身着一般颜色衣裙的女子,她与那青袍在一起,您似乎并不开心,难道,她是您心悦之人?”
万若檀皱眉看她,“放屁呢你?”他本来对渊缙王身边的人就没啥好感,尤其最看不上这样扭着屁股扭着腰跟水蛇一样、看眼神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女子。于是一向觉得自己好脾气的万若檀怒了,“康庄主,你若是实在脑子有病,就滚回东海找医师治病去,你这病要是治不好了,你也回东海去,站船上一跳,这一辈子解脱了,别在这给本侯找不痛快。”
康又魁面露惊讶,明显没想到身为北辽皇族的万若檀会这样不注重修养,竟用这样犀利的言语讽刺她,她在江中这一片坐拥数百钱庄,多少也算有些名气,旁人对她总有恭敬,怎的这万若檀不光不解风情,还一副对她厌恶非常的样?
但思及主子交待陪同万若檀直到他回来的这个任务必要完成,她便低着眉认错,不羞也不恼:“宏缨侯说的对,是奴家轻浮了。”
万若檀见她认错态度良好,也不扭屁股了,心里腾起的无名火消下去一点,破天荒的跟康又魁搭话,却是说:“你看那青袍没有?他是个傻子。”语气像是在撒气。
康又魁闻言皱眉看他,“啊?宏缨侯爷……没开玩笑吗?”
楼下那青袍公子披着个墨绿水色的披风,即使是坐下用膳,腰板也挺得很直,浑身透露着一股行云流水的自然,且他对面那红衣少女一直在说着话,他听这许久只是点头,也没多做回应,反而给那红衣少女夹了两筷子菜。
她斜眼望了拄着下巴皱眉撇嘴看两人互动,并时不时发出一声:“咿!”的宏缨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