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虽在来灵州前听了池临静那一番话,嘴上说着来带他爹娘回孤山,殷罗却委实清楚,三人此行,只有她的目的最为精确。
说的含糊点,池临静和玉如意到底都是陪她来寻明梵岚的。殷罗一向是个舍己为友的性格,故此灵州一行,她自己可以有事,他们两人绝对不能置于险境。
又是一声狼嚎撕裂风沙,传入殷罗耳中,她本能的攥紧了手心,害怕吗?她问自己。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青白色衣袍的公子围了件从栓草婆婆那儿借来的粗布披风,很好的空出了数米距离跟在殷罗身后,夜里远处群山像是猛兽爪牙,光看着就让人很是心惊,以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清不远处红衣少女挺直的后背甚至有些僵硬。
她在害怕。
他眨了眨眼,只觉得这是情理之中,殷罗左右不过才十七八岁,纵使幼年时遭受家变流落江湖长到今日,纵使她武功不错能够自保,但到底也是个姑娘家。南夏去陵城里像她这般年纪的姑娘,还整日在学习什么琴棋书画女德女戒,不然就是侍奉父母闺中待嫁,日子过的平缓随和,连点风浪也见不着,更别提什么生死险境了。
其实池临静从今日凌晨就恢复了意识,他能够听到殷罗与栓草婆婆今天一整日的交谈,只是自己却怎么也睁不开眼,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直到方才,他才“醒来”。这许是经脉损伤的不治之症?毕竟自他那年登上南夏二十一阁求战尚越引之后,体内就存下了旧伤。
他武功在当今世上也算是难逢敌手了,加上又有南夏王庭独有的剑气护身,近年来倒从来没有受过伤,那埋在体内经脉里的旧伤自然也不会牵连发作。
殷罗不让他同来,是因为担心他的伤势,这点池临静知道。
可如果他不来,许是真就安心躺在屋里沉沉睡去,怎么会发现她在害怕?她若真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吓得不知所措,身边要没个人帮衬陪同,该有多无助?
脚下的步子略有些虚浮,他仿佛回到了从二十一阁出来的光景。
那一年少年气正盛,输在尚越引手下几乎快丢了命,他也不要人扶,硬生生自己走回了宫里,躺上床的那刻却再也强撑不住,一昏迷就是十日。
正当他担心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拖着伤体追上身手矫健的殷罗,夹竹破空而出,闪着微弱的青色光芒立在他眼前,转了一圈儿后变成了雕刻着纹的银色拐杖,池临静见它这样子不禁皱眉,可也没推脱,他伸手接过拐杖,抬眼望着越来越远的殷罗背影,加快了脚步。
大梁皇宫,宿龙殿。
“这都过去数日了,灵州还没有消息传来?”崇文帝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眉间焦躁锁不住,头一次在探鸽老人面前如此失态。
探鸽老人摇头,语调仍然带着些抑扬顿挫地答:“回陛下的话。当真没有任何消息,灵州城现在与外界全然隔绝,消息极度封闭,从宫里飞去给梅司使送信的鸽鸟都没回宫,想来定是被人拦住了。三日前,您那两名故人之后和那神秘青袍公子一进灵州城内,也就不知所踪了。”
“什么?殷罗那丫头和上天鉴那臭小子也没了踪迹?”崇文帝更焦急了,“传朕旨意!再派人去!就算是将灵州翻个底朝天,也得将朕的皇姐、梅承庭和这俩小家伙找回来!”
探鸽老人没接旨,他平静地看着崇文帝,分析道:“陛下切莫心急,依属下看,此番无论再加派多少人前去,都没什么大用。灵州城内的形势我们尚且不知,对于梅司使和那几名年轻人的计划安排我们也一无所知,贸然派人去,若是能找到他们还好,若是找不到,反而打草惊蛇,岂不是太不值当?灵州城内如果真有人布局掌舵,我们的人一旦被发现,布局的人会加强灵州防守,届时可就真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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