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升立刻腆着老脸一副认罪的样子,“殿下,臣知罪!”
背锅的事情肯定需要有人来做,常升等人就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朱允熥这个储君还是需要一些名声,一些表面文章还是需要稍微做一下的。
朱允熥打算‘削藩’的心思很多人都看得出来,已经或多或少的开始削减那些藩王手里的兵权了,基本上就是打算完全拿走藩王三护卫的意思。
常升等人就是做的不错,直接去换藩王三护卫的指挥使等军官,这也就行了。
这可不是在直接的削藩,所谓藩王三护卫的粮草辎重、军饷俸禄等等,都是朝廷在拨付。而那些军官的任免等等,基本上也都是朝廷来负责。
藩王三护卫从来都不是藩王的私兵,这是朝廷的兵马,这一点大家也都是心里有数的,也都明白朝廷迟早要将兵权给收回来的。
这一趟将几个重要的藩王手里的三卫所中高级军官换一遍,这也是正常的事情,说到底就是为了要更好地控制住兵权。
朱允熥看向道衍,说道,“让人准备一下,给各王府一些赏赐。今年考评,宗室多半都是优异。”
打一棒子给一颗枣,这件事情朱允熥做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了,文武百官们对此也都是习以为常的,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基本上是以比较温和的手段拿走藩王三卫所,这个时候就是再给些许补偿、赏赐,这一套顺滑的小连招看起来非常有意义。
只不过再仔细的想一想,所谓的宗室考评等等,这个时候也是再一次的展现出来了威力,这玩意儿多半还是要看皇帝的心意。
对于很多人来说,最初制定宗室考评之法的时候,很多人都能够猜出来这个道理,不觉得有什么好意外。
无非就是宗室想要合格很简单,想要得到奖励等等,那也就是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朱允熥翻开奏章,问道,“陈瑄和严震直这两个可曾商量好一些事情了?这漕运的事情,他们两个到现在还没有拿出来章程?”
严震直是工部尚书,这也是无比擅长组织大工程的。如果朝廷疏浚运河等等,自然也就是需要这位工部尚书出力了。
陈瑄则是现在的漕运总兵官,按照明朝的管制,这位曾经的都督佥事现在是‘战时领兵’,现在是手里有着实权的,虽然这就是负责疏浚运河等等。
那也不可小觑啊,以前的一些开国勋贵等等,实际上也没少做些疏浚运河、开凿运河等等事情,毕竟这也是需要负责秩序、组织人手。
道衍这时候就连忙说道,“回殿下,严尚书和陈总兵此前也多有商议。臣此前斗胆听了一些,二位大人虽有些许分歧,不过大致是意见相合。”
听到这个话,朱允熥就非常满意了,“这就好,他们要是意见达成一致了,这件事情就算是基本上敲定了。”
道衍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是陈瑄还是严震直,这两位都是身居要职,也是有过组织大工程或者疏浚运河的经历,这自然是值得放心。
现在他们达成了一致,那么就只需要等待着人手和钱粮到齐,这么一个重大的工程就要正式的开工了。
这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大事情,说到底就是早一点开工,就是早一点造福于民。
早一点敲定下来,不少人也可以早一点安心。
这位皇太孙喜欢瞎折腾,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一旦开始疏浚大运河了,必然是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等等。
哪怕现在的大明国力比较强盛,到时候也不可能再瞎折腾一些事情了。
尤其是战事等等,朝廷估计最多也就是平叛等等,不大可能对外主动发起一些大规模的战争。
这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大事了,大明开国后依然是战争不断,也是该歇一歇了。
事情还是非常多的,甚至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不过朱允熥还需要迅速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好在以前不少事情都是他在处理,所以现在根本不需要什么调整就可以直接开始处理,思路是有着一些延续,政策也是一以贯之,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朱允熥没有急着立刻召见陈瑄或者严震直,因为他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要办,看起来也是更加紧急一些。
也是因为疏浚运河的事情,看似是朱允熥和这两位当事人商讨就好,但是那也就是表面现象而已,他也需要召见其他的一些大臣一起商讨这般大事。
起码户部等衙门肯定是不能排除在外,户部能够拨付多少银两等等,这也都是大事情,他们可不会由着陈瑄和严震直狮子大开口。
国库的钱就那么多,真要是全都给拿去疏浚运河了肯定不行,到时候估计肯定也是少不了会有一些争吵的情况出现。
这一点朱允熥也是心知肚明的,也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习惯了这些事情就好,取得一个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方案也就行了。
最重要的自然是绝对不能耽误疏浚运河的大事,这些才是最为本质和重要的,这是关系着国计民生,这是关系着大明的江山社稷。
对待这样的大事,自然也就需要更加的慎重,谨慎一点是谁也挑不出毛病的。
将钦天监的人叫来,祭祀等等事情都是大事,这也需要重视,尤其是现在还需要赶时间,那就需要更加在意这些事情了。
好在有些事可以比较灵活的去操办,有些人也能够明白皇帝和太孙的意思,甚至都不需要他有任何的暗示等等。
所以黄道吉日等等绝对就那么巧了,三天后就适合去祭拜。
这自然是一个好事情了,真的一点都不耽误朱允熥的大事,看起来大家也算是‘众志成城’,在不断的创造条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