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自家二叔一系列的劣迹,有些事情自然也是需要敲打一二。这件事情如果做成了,那也算是找到了一些理由,说不定可以让他收敛一点。
在朱允熥还在谋划的时候,朱高炽这个胖墩就瘫坐在田埂上。
看着这个喜庆的胖孙,老朱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怪不得允熥总是说让你多动动,这才割了几把稻子,就给你累瘫了!”
朱高炽有气无力的回答说道,“皇祖父恕罪,孙臣实在太累。”
“看看济熺!”老朱就说道,“天不亮就跑回来,现在割稻子也割的像模像样了!”
朱济熺躺着也中枪,不过随即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家皇祖父没有真的生气,这才是一个大石头落地。
本来以为允熥准许了,有些事情就不会传到皇祖父的耳朵里。不过看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在颍国公府歇着,这些事情皇祖父是知道的。
老朱又指了指朱尚炳,说道,“你看看尚炳,他比你还小点,这孩子多本分!干活卖力气不像你偷奸耍滑,他是秦王世子,也不卖弄身份。想要巴结他的人多着,你看他和哪个勋贵往来?”
朱尚炳听到了表扬,手里的镰刀挥舞的更加有力了,看来自己还是深受皇祖父的喜爱。
而本来被批评的朱高炽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是遭了无妄之灾。
而朱济熺愣住了,他现在哪里还听不出来呢。这就是皇祖父在指桑骂槐呢,就是在批评他不该去颍国公府,就是在批评他和勋贵有些许往来。
可是天地良心,作为老朱还活着的孙儿当中最大的那个,也是第一个成婚的。朱济熺从来都没有什么不老实的想法,去颍国公府的时候,不要说没有见到颍国公了,就算是世子傅忠都没有见到。
他也避嫌呢,只是让他的妻子去见见家人而已,之所以这么做单纯的就是疼爱娇妻而已。
虽然有些心虚,可是朱济熺谈不上害怕。
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作为老朱的孙子,朱济熺等人也都明白他们的皇祖父一向都是毫不掩饰的偏心,偏心太子伯父、偏心已故的大哥虞怀王,包括现在偏心朱允熥。
皇祖父的偏心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在眼里的,可是皇祖父对自家人的溺爱也是真真切切的。
所以现在就算是夹枪带棒的讽刺、敲打,听进去了就行、改正就好,不用特别害怕。
“学学允熥,你看看允熥多长进!”老朱喝了口茶,看着在忙碌的孙子们说道,“要说贪玩,你们加一块都不如他。他贪玩不假,也能玩个明白!就是那么贪玩的孩子,天不亮就去上朝,政事处理的井然有序,你们哪个有这本事?”
朱济熺连忙说道,“皇祖父圣明,孙臣远不如太孙殿下。”
“就属你最没出息!”老朱数落一句后继续说道,“别的不说,就说这两亩多田。他不嫌脏累、埋汰,想着厩肥、沤肥,你们这些皇子龙孙能闻的了那些臭味?再看看允熥,处理朝堂大事之余还想着将粪肥利用好,让百姓多增产些粮食!”
朱高炽费劲的爬起来,说道,“太孙殿下心系黎民,实在是社稷之福。”
老朱很满意这个回答,说道,“你们也要长进一些,你们和他一起读书、长大,以后也要镇守要地。这一趟回京了给你们都安排点事情,免得你们成了酒囊饭袋。不要你们以后能帮多少允熥,少给他添些麻烦咱就谢天谢地!”
说完老朱夺走朱有燉手里的镰刀,“看好了,手拿这里把住庄稼,刀身斜点、贴着点地,这割稻才算是割的好,打捆才省事些。”
看着金灿灿的稻谷,看着孙子们忙着在收割水稻,老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子孙多才好,干活多省心。
太阳快要落山了,朱允熥姗姗来迟,“兄弟们,快些把稻子割好打捆,我备了酒席。”
朱济熺直起发酸的腰,如果不是皇祖父在旁边,他真的很想怼一声。
老朱则含笑问道,“今天累不?”
“还行。”朱允熥笑着说道,“就是一些公文批复了一些,有些拿不准的草拟了一些意见送到祖父那里了,您老人家抽空看一下。”
老朱就笑着说道,“行,咱给你把把关。”
和颜悦色的老朱忽然扭头,冲着朱高炽等人吼道,“懒驴上磨屎尿多!一天的功夫才割这么点稻,放寻常百姓家早就给饿死了!酒宴别想了,天黑了就回去歇着,明天早点给我过来把这些稻割了,咱再教你们脱粒!”
朱允熥看了一眼兄弟们,跟着老朱走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可不想下田割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