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钟意先中山王徐达三女为皇太孙妃,这自然也引得一些人有些意见。
可是要说各论各的,在大明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开国之前就有,现在也有案例。
老朱的亲侄儿的妻子是谢再兴长女,而徐达的续弦则是谢再兴的次女。傅友德那边也是一样,儿子是驸马,女儿是世子妃。
洪武皇帝似乎是为了保证皇太孙的地位,已经开始越发霸道了。
朱允熥没有多管那些事情,再次将郁新、夏原吉叫到文华殿。
“这几天陛下肯定会召你们询问宝钞之事,你们做些准备。”朱允熥说道,“这些事情你们留意一下,对现如今宝钞多有折扣、流通不利之事,详细报给陛下。”
郁新和夏原吉自然会重视这些事情,宝钞的事情他们多少也曾留意到,也知道现在的宝钞就算不是天怒人怨,可是实际上也确实有些不太理想的地方。
郁新这时候也说道,“殿下,陛下早年废中书省升六部,造钞属户部,铸钱属工部。如今又宝钞提举司,归于户部。”
朱允熥笑着看向郁新,问道,“直接说。”
这些话似乎是让郁新松了口气,但是还是免不了会担心。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真的需要一个够分量的大臣去背锅,皇帝和太孙会毫不犹豫的推他出去。
上位者就是如此,晁盖也好、王垕也罢,上位者没少为了达到一些目的杀掉一些官员。
比如说死的不明不白的江夏侯周德兴,已经被正法的前驸马都尉欧阳伦,也都有小道消息是皇太孙主导杀的。至于詹徽等人更不用说,明显就是皇太孙一手将他们置于死地。
哪怕有些事情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都说少不了这位太孙的主导。
严震直立刻明白郁新的意思,也赶紧说道,“殿下明鉴,户部、工部,也常与五军都督府、兵部协力,保障诸军钱粮。只是路途损耗颇多,往往一石粮食运往边塞,路途损耗更多。”
严震直对此也没有意见,朱允熥继续说道,“这一次令国子监学子分赴各地州府兴修水利,工部这边也要派人跟着。这些学子是有些本事,只是水利之事实在太大,还是工部的一些官吏对此熟知些。”
“这是也怪不得你们。”朱允熥和善开口,说道,“这也是以往的一些疏漏,用不着你们担责。”
郁新和夏原吉虽然算不上过目不忘,但是记忆力出色。以前老朱曾经考验过郁新,天下户口田赋的数据,以及地理险易情况,他都应答无遗。
可是现在好了,宝钞发行接近二十年了,到底发行了多少,大管家户部尚书居然不知道!
卫所制对于大明现在来说非常适合,可以尽可能的自给自足。但是这也不是绝对的,也不是所有的卫所都能够开垦出足够的田地,食盐、布匹或者粮饷等,还是要运过去。
郁新就壮着胆子说道,“宝钞发行多少,臣等并不知晓。”
朱允熥想了想,说道,“召严子敏。”
郁新和夏原吉也都紧张起来,这位皇太孙从来都不是一个宽仁的性格。在他被册立皇太孙这短短两年时间里,已经有数位高官显贵或死或贬。
不过此时此刻,郁新和夏原吉还是要谢恩,起码眼前这一个难关过了。
严震直匆匆而来,朱允熥也开门见山的说道,“让工部查查,这些年到底制了多少宝钞。和户部协理一下,夏原吉你就负责两部之间联络,有事直接报给我。”
严震直有些骄傲,太孙只是称呼他的表字,这就是对于他的一种认可了。至于说年龄上的差距,这個时候谁还在乎年龄上的一些事情,身份的差距才是最为明显。
朱允熥也认真起来,这件事情他自然也是心里有数的。
对于这个回答,朱允熥非常满意,“震直,不愧是皇祖父擢升的贤才!”
看到严震直在这里,郁新就说道,“殿下,这些年朝廷多在兴修水利、边塞筑城,很多地方偏远苦寒。虽有屯田卫开垦田地,只是也有不少边军要地难有粮储。”
严震直就立刻回答说道,“殿下,臣等已经差遣了官吏、工匠跟着。”
朱允熥仔细想了想才说道,“你们先回去准备准备,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你们得心里有个方案。我到时再召五军都督府公侯将校,大家一起商议一番。”
郁新他们自然没有意见,很多事情就需要群力群策。
朱允熥更习惯了这一切,早朝不是真正商议事情的地方,在武英殿、文华殿召集相关官员商讨,在朝堂有时候只会公布出来而已。
常升开开心心的跑来了,“殿下,臣等拟好了随行将校。”
朱允熥看了看,笑着说道,“行,让五军都督府准备好。水师那边让龙江船厂加紧一点,招募好船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