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朱橚回京了,这也意味着接下来会有一些分封在外的藩王陆续回京。
朱橚在开封离的近些,在接到旨意后立刻带着少量护卫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而他的其他兄弟们,有的还在路上,有些可能还没有接到旨意。
比如说蜀王朱椿,说不定旨意还没有送到成都呢。
看着大哥的灵柩,朱橚哭的很伤心。他可以算得上是朱标一手带大的弟弟,这么些年不管自己自己纨绔,甚至做了一些荒唐事,都是大哥在保着他、护着他,感情自然也深了。
大哥现在壮年就没了,同胞兄弟没了,哪能不伤心的!
哭完、伤心完,朱橚也觉得这一次回京事情不简单,可能不只是送大哥最后一程。
两个侄子在争位,这件事情他得问问。他在皇宫里自然安插不了多少人手,也不能探听更多消息。可是好在自家长子就在大本堂读书,和朱允炆、朱允熥都比较熟悉。
朱有燉现在还迷糊着呢,搞不清楚原本看着很和谐的两个兄长怎么忽然间翻了脸,现在都形同陌路了。
而且根据他的观察,允熥兄长的变化非常大。与以前那个只知道贪玩耍乐的样子相比,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这一切也令朱橚更加迷茫了,他真的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朱下朝后,让人将朱橚叫到了武英殿。
朱橚对此有些意外,不过也不算太意外。这么些年每次回京的时候,父皇都会召见,都会说说话。
闲聊了几句后,老朱忽然问道,“昨天也见着了你那两个侄子,你觉得他们如何?”
朱橚就有些小心的回答,“父皇,儿臣和侄儿们也并未多往来,哪能知晓他们。”
老朱盯着朱橚,严肃说道,“就是知道你们没打交道,咱才要问问。说说,见着他们到底觉得如何?”
看出来朱橚的顾虑,老朱说道,“现如今这也就是咱父子两个,有些话出自你口、入得咱耳,其他人不知道。咱知道你怕什么,你那两侄儿不管谁坐了龙椅,都不至于知道今天的事。”
朱橚沉默许久之后才说道,“允炆侄儿看着是仁善一些,名声也好。只是儿臣总觉得怪怪的,说不出来的古怪。”
老朱就忽然说道,“是不是想说沐猴而冠?他样样学着你大哥,学的是有那么点样子。就是骨子里,没了你大哥的大气、稳重,也没你大哥的见识?”
朱橚就立刻说道,“父皇这么一说,儿臣就明白了!允炆侄儿有些别扭,儿臣总觉得他好像强撑着,强撑着要在咱们跟前大气、华贵,强撑着要有威仪。”
老朱就点了点头,说道,“他才十四,现如今又是这桩事,还缺点气度和历练。”
看到朱橚点头似乎认可,老朱又问道,“允熥呢?”
朱橚仔细想了许久,斟酌说道,“允熥?乍一看总觉得这些年所言非虚,他看着仪态、礼节不如允炆,好像是个纨绔的样子。”
老朱就调侃一句,“是不是纨绔,你一眼倒是能看出来。这也是,咱儿子辈里头你是最纨绔的那个。孙儿辈的,以前都说允熥才是真纨绔。”
朱橚就低头笑了笑,随即说道,“只是昨日见了允熥,总觉得那孩子怕是一个假纨绔。父皇上朝的时候,我还特意找了有燉问了下。有燉也说允熥近些时日变的不像原来的样,倒是觉得不是经历大事长大了,是换了个人一般!”
“你是真纨绔,他是假纨绔!”老朱有些讽刺的说道,“那孩子好本事,骗了天下所有人。要不是你大哥不在了,他们父子两个能骗了全天下人!”
朱橚本来认真听着,忽然不解问道,“这和皇兄还有什么干系?”
老朱就严肃的说道,“允熥藏拙,你说他为何藏拙?”
朱橚支支吾吾不敢回答,而老朱冷哼一声,“允熥出生那月,你大嫂没了。你大哥和你嫂子青梅竹马,你大哥这些年一直怪罪允熥,你是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