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萱其实早就看到刘北和秦雨浓、张观鱼了,还有自己的班主任廖怀玉和英语老师孙香香。
她拉着何玥玥没有过来打招呼,而是站在台阶上往这边看着。
他们一群人吵吵闹闹,呜呜喳喳,却在喧嚣中似乎有一种融洽的氛围。
来来往往的人流,时不时地隔断了她的视线,每一次她都不由得偏偏头重新寻找画面,她的目光一会儿落在秦雨浓的漂亮脸蛋上,一会儿落在两位老师身上,一会儿又看看和张观鱼窃窃私语的女孩子,最后还是落在刘北身上。
隔得远了,忽然觉得曾经总是出现在她身边的刘北,似乎和她印象里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是以前就没有看清楚他,还是现在的他变得面目全非,在人流中若隐若现的刘北,给了白芸萱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他一会儿翘起嘴角,唇线温柔明朗,他一会儿用手撑着脸颊,慵懒中显露出成熟,一会儿又站起来,目光平淡地打量着来往的行人,只是当他和秦雨浓或者其他熟人对上视线时,脸上又浮现出嬉笑的表情,随性而不羁。
原来这就是刘北,个子高高,长得十分帅气,让经过他身旁的女孩子,都不由得多看几眼,心跳怦怦,小鹿乱撞。
一股失落感,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来,白芸萱忽然觉得,刘北可能真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了。
直到这一刻之前,她都没有真的这么认为过。
习惯是深入骨髓的毒,远比任何其他力量都要强大,它能够让人忘乎所以,看不清别人,也看不清自己,总觉得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
直到有一天自己的这种习惯失去了保持的土壤,就会像鱼儿脱离了水面,人失去了空气,难受极了。
呼——呼呼——
白芸萱听到身旁粗重的呼吸声,微微惊讶地回过神来,只见何玥玥正双手握着拳头,好像见到什么杀父仇人了一样。
“那个小狐狸精是谁?”何玥玥气不打一处出地说道。
“谁?”白芸萱心头一颤,以前倒是听人说,秦雨浓在背后骂她是小狐狸精,只是现在秦雨浓还会这么骂吗?大概她再也不会觉得白芸萱是小狐狸精了吧。
魅惑不住人了,算什么小狐狸精?现在秦雨浓肯定得意非凡吧,看她趾高气扬的样子,总不会是因为摆地摊生出来的底气吧?
“张观鱼旁边那个!”何玥玥气得跺脚,“在学校里,张观鱼只和男生玩,从来没有和别的女孩子靠得这么近,还有说有笑……平常我找他问题目,他的声音都跟点读机似的!”
何玥玥印象中的张观鱼,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高贵冷淡。
尤其是她找张观鱼问作业题目怎么做的时候,他唯一会给何玥玥的表情便是,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似乎在说:这都不会做?这个人咋回事?是不是脑子没有发育好?
尽管常常被这样眼神打击,可是何玥玥还是喜欢找张观鱼问题目,毕竟他是学习委员,只有学习上的事情,他不会拒绝同学来寻求帮助。
至于何玥玥有时候装作随口问他,要不要一起放学回家,她带了好吃的,要不要一边吃一边做题,她发现了现在还有放映室,要不要一起去看八九十年代的文艺片……总之何玥玥提出的无数邀约,无一例外都会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