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梭的水镜记录?”北巡使挑起眉头,无论是大辰官方还是民间的飞梭,都会有记录飞行过程的记录,这個应该就是追踪安靖的那艘飞梭留下的影像。
她漫不经心地看向水镜,然后,双眸微微睁大。
即便是以她的涵养与见识,也忍不住在看完一遍后,又让西巡使重新播放了一遍。
看完两遍后,她才吐出一口气,将手中酒觞放在护栏上:“飞剑之法……亦或是剑匣秘术!”
“我们的安小神将,什么时候掌握了方士的剑道秘法?”
对于安靖,北巡使其实还是颇为好奇的。
她从悬命庄带回的那位‘玄阴神女’就对安靖非常熟悉,少有的言语中对他极为推崇。
北巡使一直都想要知道,这位年轻人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能稳稳压制白轻寒这位天赋卓绝的天才,甚至令整个悬命庄中所有灾劫之子都发自内心认可。
但现在,她却有些明白了。
先不谈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飞剑法器。
安靖在经历了反叛神教,悬命谷大战,天魔现身,又被神教飞梭神通命器追踪数天这些事后,居然还能冷静判断局势,找好足够高且空旷的地方准备反击。
须知,哪怕是最为精锐的军士,在被人用飞梭居高临下追逐数天的情况下,也会因为过于紧张而丧失理智,继而作出一些疯狂的行为。
哪怕压制住了恐惧,绝大多数人也是绝对不敢将自己暴露在山林之外,更别说像是安靖那样,主动来到山腰处,将自己暴露在飞梭视野下,只是为了拉近距离,更好地反杀追踪的神教人手。
他办到了——一击毙命。
而那飞剑的威力,更是令她心中泛起波澜:“这法器一击的威力……寻常内息如潮恐怕都无法催动!而安靖大概率还是内息如河,哪怕他是服用了丹药强行催动,也足以证明他根基之深厚堪比湖海!”
“除此之外,他还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这法器,学会了催动之法,当真是奇哉怪哉。”
“这便是我谨慎的原因。”
西巡使道:“他的背后,很可能有大辰官府,亦或是尘黎宗门的影子……这可不仅仅是一位叛教奇命,背后很可能还有更大的算计。”
“等等。”
而北巡使听见对方的话,不禁霜眉微蹙:“安靖可没有叛教——杀了几个小卒子而已,这不就是我神教中人当有的风范?他天性就不会接受任何束缚,大辰也是如此。”
“最终,他会回心转意,重回神教的。”
“难道说……你还觉得不够?”
话至此处,北巡使沉声道:“你想要吞了他?”
“嘿。”
浑厚男声响起:“说好了一人一半,这次被大辰突袭,持命者都被你带走了,是我吃亏,所以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