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枣难为地都要哭了,“娘,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要再嫁人了。你们赶紧回吧,再也不要来了。”
“你不嫁人也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把工钱留下,我们就走。”
“我说了,我没钱。”
“叶家村手工作坊的工钱有多高,我们又不是没有打听过,你吃不着自己,喝不着自己,工钱不得攒着。
你自己一个人过,也用不着银子,你留着银子有什么用。
家里你大嫂,快要生了。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就不能帮帮家里。
以前,有你那个死货丈夫管着,我们不敢强求你,现如今,你是自由身了,管一管家里怎么了?”
李枣努力地挣脱着那妇人束缚,“娘,你们上次来我都给你们钱了,我实在是没有了。”
“哼,就三百文钱,你打发要饭的。枣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最疼你了。
我帮你找的这户人家,当真不错。
人家给了十两银子的彩礼,也不嫌弃你二嫁,多好的事!”
另外一个妇人也在一旁劝着。
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拉着李枣的衣角,哀求道,“大堂姐,我听说你们这里的工钱高,你能让我到和你一样进作坊做工吗?”
李枣眼看着就要崩溃了,她看到远远走来的张觉夏,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东家,救我。”
张觉夏看到李枣这个样子,气都不打一处来,也终于明白她怎么一直被人欺负了,性子太软了。
那几个妇人,听到李枣叫了一声东家,连忙松开了手。
李枣趁机逃进了作坊里面,几个妇人也就不敢造次了。
张觉夏走近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说说吧,怎么回事?”
一个妇人被人推到了前面,“我是枣儿的娘,我们过来看看枣儿。”
“我不是那种不讲情面的东家,看女儿可以,可在我作坊门口拉拉扯扯,我就不高兴了。”
“我们没有。”
“就是,没有。”
“我们就是来和枣儿说说话,对吧,枣儿?”
李枣惊恐地看了一眼张觉夏,随即摇了摇头,她哭哭泣泣地朝着张觉夏跪了下来,“东家,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回去,我的工钱也不想给她们,让她们都走。”
外面的几个妇人不乐意了,纷纷指责李枣,“你个没良心的,亏了我们把你养这么大。
你奶最疼你了,现在她病了躺在床上,你都不舍得花几个钱,给她治病。”
“你们说谎,我奶她根本没事。上次你们说她病了,我给了钱,这次你们一会儿说我大嫂快生了,一会儿又说我奶病了,一会儿又说给我找个婆家,你们到底哪句是真是假。
以前有王厚文在,我被打成什么样,你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王厚文成了残废,你们没了顾及。
你们口口声声为了我好,可做出的事,哪件是真的为了我好。
不就是看着我手里有了银子嘛,我告诉你们,银子都是我辛苦挣得,我不会给你们的。你们赶紧走,赶紧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