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少主人犹犹豫豫,仿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说!”陈观楼怒了。若非眼前这人还有点用,他已经一刀劈了对方。
“就是,这回的货……不不不,是那些小孩,是有好有差。差一些的孩子,需要及时脱手,养着就是浪费粮食。”
陈观楼内心差一点爆炸。谁不是父母生养,谁不是父母宝贝。这些人眼里,小孩就不是人,而是可以贩卖的货物牛马猪狗。
该死!
统统该死!
“船是你的?”
“不不不,船是齐老大的。我们这回上京城,是帮齐老大找货。”
“齐老大又是谁?”
“齐老大就是齐老大。”
砰!
此刻的陈观楼无比暴躁。
少主人吓得带着哭腔喊道:“我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是齐老大,他的来历只有我父亲才清楚。”
“你父亲在何处?”
“不在京城,在老家。我真没骗你。我要是骗你,我不得好死。你别杀我,我真的还有用。齐老大武功高强,身边还有一群护卫。他性子多疑,不亲眼见到我,你根本上不了船。你很能打,可是齐老大更能打。我是说真的!啊……我的手,我的手……”
陈观楼直接折断了少主人的两只手臂,“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老家具体地址。”
少主人明显感受到了危险,却紧闭了嘴巴,留着冷汗,一边恐惧一边强撑着不肯说。
陈观楼呵呵一笑,一刀下去。
“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跟一位刑房高手请教过,如何让一个人受尽一百零八般酷刑却不死。”
他拿出匕首,比划着,似乎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刀子,肉质会更美味。
少主人却像是看见了魔鬼,拖着断掉的腿,一步一步往后。妄想逃离。
“我听说你们人贩子流行一种叫采生的手段,以此牟利。反正还有时间,不如,今儿先在你身上采生。是先挖眼还是割耳?对了,四肢必须砍掉,越惨越赚钱,对吧。”
“不要,不要……求你放过我,我有钱,我家有好多钱。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我爹,我叔,我爷,他们一定会替我报仇,一定会杀了你,杀你全家。将你家小孩捣成肉泥喂狗吃。啊……我的耳朵,你削了我的耳朵。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别动手,啊……我的脚,我的脚没了……别杀我,我说,我全都告诉你,我说……”
陈观楼提着血糊糊的少主人,行走在黑夜中。
少主人姓胡。
正如老朝奉所说,整个家族,整个村,几代人都干着贩卖人口的勾当。几十年上百年,不知祸害了多少孩子女人,祸害了多少个家庭。靠着这一行当,全族全村,都过上了地主老爷似的好日子。他们吃的喝的,每一个铜板,都流淌着无数孩子女人的眼泪和鲜血。
一个罪大恶极的家族,一个罪大恶极的村落!就藏在离着京城千里之遥,某大山深处。
来到朱雀湖,湖面上正处在一天当中最热闹最精彩最诱人的时刻。京城最顶级的青楼姐儿,都在这片湖上。那些楼船,莺歌燕舞,站在岸上,都能听见那诱人的娇笑声,闻到阔绰大佬豪掷千金的金钱味道。
“哪艘船是齐老大的?”
一身血糊糊的胡家少爷,虚弱地说道:“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我看你还没搞清楚状况。是想逼我现在砍掉你另外一只脚吗?”陈观楼语气冷漠,此刻的他,既冷酷又邪恶,自带一股震慑人心的煞气。尤其是一双冷漠的双眼,胡家大少从中看见了自家刑房大爷一样的情绪,没有情绪,唯有冷酷的杀戮。凡是不听话的货物,都会被残忍凌虐,折辱,最终成为没有思想的奴隶,或是肉饼。
他怕了!
“火把,左三下,右三下,上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