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瞳孔回归浅灰色，冷静冷漠的审视着她，宛如一条阴暗湿滑的毒蛇正在理智思考她的话，而右边的瞳孔完全陷入漆黑正在用癫狂兴奋的目光对她发出强烈的期待。

看来，鹿修和秩序两者确实在一体，但并未完全融合。

试探完毕，雾月冷静的后退，毫不犹豫离开。

以她对鹿修向来的态度，刚刚的反应已经算是恼怒到激进，但如果再向前，就显得刻意。

这些暗示对于对她有强烈情感的鹿修已经足够，如果他不追上来，

就说明，当前情形，秩序的冷漠高于鹿修。

但如果他追上来，感受着鹿修突然的靠近，周身黏稠暗物质的逼近。

雾月猛地退开，眼中满是警惕和防备，内心却是了然和胜券在握。

现在，鹿修的情感要高于秩序，秩序还未将他强烈的情绪吞噬。

但他的行为已经受到秩序的引导，他听从的秩序，当体会到秩序的强大，长此以往他就会彻底丢弃自己的情感。

这次把怪物放进来，就是秩序试探鹿修对她的态度，并且对鹿修的情绪鲸吞蚕食。

这也是沈确他们来到秩序界，一直处于挨打状态鹿修最接近逆风翻盘希望迸发的时刻。

局势即将逆转最波诡云谲的时刻，趁着鹿修还有情绪推他一把让他把经济雪球滚大，顺势把精神力核拿回来，避免后期因为精神力核爆雷。

那要怎么保持住鹿修的情绪？

比爱更强烈的，是恨。

是以为自己得到了爱，却被愚弄被欺骗被戏耍的，恨。

只有足够的恨，足够强烈的情绪，鹿修才能在内心深处彻底吞噬掉秩序，让妄图禁锢所有人的秩序。

永远，消失。

雾月余光看到鹿修靠近，他的动作很快，对现在的雾月来说根本快到分不清，就连反抗都来不及，她就被鹿修身后一个手刀劈晕。

周传惊愕的看着倒在鹿修怀里的雾月，哆哆嗦嗦，

“秩序长，你要做什么？”

鹿修周身全都附着涌动的黏稠的暗物质，这些暗物质想要靠近雾月，他们看起来并不喜欢雾月，极力的往里挤想要除掉她，却全都被鹿修拂开。

鹿修一灰一黑的瞳孔看向周传，给周传一种惊悚的割裂感。

“杀了她。”

“准备手术。”

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语调从鹿修的口中说出，就连当了几十年鬼的周传，都被吓的浑身一哆嗦。

明明鹿修只有一个人，他却硬生生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冰冷理智冷漠无情，一个却兴奋到癫狂，似乎在迎接着新生。

周传，“...”额滴个老天爷啊！！老板有精神分裂！！！

周传选择性忽略激进派会导致公司直接解体的人格，小心翼翼，“准备什么手术？”

鹿修目光流连的看着雾月，轻笑，

“当然是，检查雾月身体确认孩子健康，把精神力核放回雾月的脑子。

同时，再给她一段新的记忆。”

周传真想劝劝鹿修，算了吧哥，别试了，都失败那么多次，废掉那么多剧本，怎么就是不信邪呢？

鹿修侧目，“把副本制作部的人都找来，这次的剧本，我亲自来写。”

考虑到鹿修对八十年代古早霸总小说的偏爱...周传眼神漂移，心就跟死了一样安详。

要不是已经死的透透的，他都想拉开脖子血谏。

收收你狗血的做派吧！！现在都流行纯爱，纯爱无敌啊啊啊！！

你一定会死的很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