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姜雪荣问:“为何?”
贺君是聪明人,她知道姜雪荣对自己有敌意,也没有刻意隐瞒,而是说:“遵家主之令。”
贺君是会听话的人?姜雪荣完全不信这副说辞。
但贺君轻笑,道:“我无意与夫人为敌,在这乱世之中,我只是想活着。”
姜雪荣抬眸看她,眼神凉薄得如水一般,看得贺君心悸,就好像她所有的打算都尽在姜雪荣的眼中。
贺君低下头,不敢再与之对视:“夫人,不管您信与不信,我只是想有尊严的活着。”
她一个孤女,除了想办法倚靠住贺砚这棵大树,她还能做什么呢?
说她多爱贺砚不见得,贺君只是更爱自己罢了。
哪里错了?
而就在姜雪荣斟酌贺君这话有几分真心的时候,帘布被人掀开了,姜雪荣一眼就看到了马车外,坐在轮椅上匆匆赶来的贺砚。
许是因为着急,贺砚的脸上都是汗水,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这一刻,贺砚竟然只能哑着声问了句:“可有感觉好些了?”
贺君见状,识趣的退下了。
而白羽和白重将贺砚连带着轮椅抬上了马车,随后放下帘布离去。
马车内就只有一盏油灯在摇晃着,车窗上倒映着贺砚和姜雪荣的身影。
姜雪荣是被贺君扶了坐起来的,因此和贺砚面对面了,能很好的看到贺砚眼里的担忧和紧张,以及...那么一丝丝的不知所措。
姜雪荣唇角微微扬起:“我没事,你的手...”
姜雪荣看向贺砚的包着纱布的那只手,她记得,那支羽箭是直接穿透了贺砚的掌心的,可想而知,那支羽箭的威力究竟是有多大。
贺砚笑着说:“这是小伤,我没事的。”
但其实,所有能疗伤的药都被贺砚用在了姜雪荣身上,而他自己的伤口却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已经逐渐的发炎溃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