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为何,贺砚的眼神微微有几分低沉,他该好好查查贺君了。
姜雪荣很快就走开了,去找夏蝉。
贺君自然也是知道姜雪荣在看自己的,只不过她一直装作没看到而已。
姜雪荣走开后,贺君就抬起了头,视线和贺砚对上,而后者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贺君脸上的笑意微微沉了沉,但却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给贺家那些粗俗的丫鬟和低贱的下人治病。
若不是为了留下,她一个堂堂的官家小姐,是不会如此放低身段的。
梅夫人的丈夫,是从贺家的旁支过继过来的,和贺砚可以说血缘关系非常的淡薄,若非梅夫人的丈夫跟着贺老爷子出征的时候战死沙场,赢得了一个“英烈”的称号的话,梅夫人这一房是绝对不可能过的这么好的。
老夫人一向有慈悲之心,对战死沙场的贺家男儿一视同仁,自然也对梅夫人这房多有纵容。
可这只是小事上,真要遇到大事,老夫人还是会保嫡系的。
只是贺砚毕竟残了,他们这一路向北的路线,一看就是要去塞北,一旦贺家和塞北的贺家军汇合,那以后最后可能继承贺家军的就是贺潇了。
贺君一边给人把脉,心里却暗暗的揣度着。
虽说贺砚残了,可那一身的智谋同样不可多见,虽然上不了战场,可在背后运筹帷幄也不是不行。
所以贺君一直没向贺砚表露出自己的野心,就是想到了塞北看形势而定夺。
然在这一路上,贺砚对她有好感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
这姜雪荣,有点难办啊。
似乎并不像下人说的那么蠢,看来信息有误啊。
贺君敛下眼帘,对姜雪荣多了几分忌惮。
姜雪荣也已经来到了堆放尸体的地方,这一次,贺家又损失了十多个人。
幸运的是,大多数人都在院子和堂屋里睡觉,所以跑的快,在后院侍奉的丫鬟婆子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姜雪荣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哭声渐渐的小了,大家都恭恭敬敬的给姜雪荣行礼:“给主母请安。”
后院的人都叫姜雪荣主母,前院的人习惯叫她夫人。
姜雪荣也懒得在这些称呼上计较,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姜雪荣径直向夏蝉走去,此刻夏蝉的尸体已经被摆在了柴堆上,贺青也立在一旁,眼睛红红的,地震来临的时候,暗卫只来得及把她救出去。
她的小丫鬟却又死了一个。
她最忠心的两个丫鬟都没有了。
看到姜雪荣过来,贺青刚哭过的眼睛又红了:“嫂嫂...”
姜雪荣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别哭。”
贺青伸手抱住了姜雪荣,嗓音颤栗:“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姜雪荣也很想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姜雪荣这才接过暗卫手里的火把,走到了柴堆那里。
春雨立在一旁,抽噎着:“主子...”
姜雪荣愣愣的看着夏蝉,随即点燃了她身下的柴堆,这都是用倒塌房子的木头堆起来的。
春雨和夏蝉都是跟着原主从娘家来的。
在原主的记忆中,翻越那两座高山,就能和原主娘家人相遇,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