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你做的这件事还没到真正的结果。”白篱说。
还说不是耍弄!
沈青说:“此时此刻,皇帝正在御书房,往先太子恢复李姓的诏书上扣上印玺,再等片刻,你不用出门,站在窗边,哪怕是三曲坊,也能看到负责传告天下的信使骑着马高喊着经过,你还要什么结果?”
说到这里冷笑。
“是不是还惦记着周景云的困局?”
“是,虽然杜氏承认了构陷太子,陛下不会再信他们,构陷杨氏的事也会不了了之。”
“但是,杨氏的案子是张择负责的,张择不会放过他们,就算没有杜氏作证,杨氏的罪状也足够让皇帝动了杀心。”
“周景云,为了掩盖自己妻子假死,害一族数百人,他的双手沾满的血是洗不净了。”
白篱举起茶杯将水泼在他的脸上。
这举动猝不及防,明明还带着笑,沈青一时呆住了,他虽然出身乐工,但不管是在先帝跟前做琴师,还是在蒋后面前成为左膀右臂,靠着天分,靠着才智,靠着手段,从来没有被人小瞧,更别提欺辱。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用茶水泼他的脸!
“竖子,大胆!”他脸色铁青喝道。
“我有什么大胆的?泼你一脸水算什么,我在幻境杀你也不是没做过!”白篱冷冷说,“我是让你冷静一下,周景云没有哀怨,我没有哀怨,倒是你天天挂在嘴边,你哀怨什么?因为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导致的,做贼心虚吗?”
沈青看着她,一时竟然说不上反驳的话。
“我让你等,你就等着就是。”白篱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看向门外高声喊,“黄娘子!”
躲在门外偷听的黄娘子吓了一跳,迟疑一下,慢慢拉开门,略有些尴尬地看了眼沈青。
“我是看明白了,男人都是自以为是,不听人说话。”白篱说,“黄娘子你现在清醒吗?”
黄娘子尴尬挤出一丝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篱也不是非要她回答:“你来安排你们的人现在就去皇宫里盯着,看看除了先太子恢复李姓的诏书外,还有什么事发生。”
还有什么事发生?黄娘子差点脱口问,但看到沈青一脸一衣襟水,再看这白小娘子冷冰冰的小脸…..
“是。”她不多说一句应声是,也不等沈青说话,转身退了出去。
白篱看也不看沈青:“你出去,让长得好看的娘子们来给我弹琴奏乐,再送一桌饭菜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不用担心我会跑。”
沈青甩袖大步出去,将门重重关上,站在廊下胸口剧烈起伏,死死咬着牙。
他几十岁的人,被个小姑娘如此呼来喝去。
黄娘子站在一旁小声安抚:“你跟小娘子说话别总是大喊大叫。”
沈青看她一眼没说话。
黄娘子轻咳一声:“你也别生气,你想一想,她是要变成娘娘,嗯,在娘娘面前被骂几句又算什么。”
但她现在还不是,而且沈青冷冷说:“娘娘没有骂过我。”说罢甩袖子大步而去。
看着沈青的背影,黄娘子没忍住还是笑出声,又忙收住,看了看身后,这小娘子的确很凶。
“来人,兰香娘子,绿意娘子。”她高声对楼下招呼,“带上你们琴琵琶,来楼上。”
说罢又向楼下走去,她亲自去安排一下饭菜,这小娘子嘴也很刁,免得一会儿把她也骂一通。
……
……
“世子,世子。”
小厮丰儿急急奔进内院,差点与春月撞在一起。
“慌慌张张干什么啊。”春月嗔怪,“世子歇息了。”
今天一早去见过陛下后,世子就回到家,吃过饭就歇息了,这几日乱纷纷的,世子睡不好。
“这大白天的,世子在内院做什么。”丰儿抱怨,“在书房也能歇息啊,外边有事找人都不好找。”
自从少夫人不在了,世子反倒一日日长在内宅了。
说罢越过春月蹬蹬向内跑去。
出什么事了?春月有些紧张地跟过去。
“金玉公主驸马带着上官小郎去见陛下了?”
周景云倒是没睡,歪在榻上用书盖着脸,听到丰儿的话,起身系衣服,一边说:“这也没什么,这次杜氏案,公主出了大力气,此时此刻也该去邀功了。”
丰儿将头摇得飞快,将外边送来的消息转达:“不是不是,说是上官小郎不是上官小郎,是先太子之子!”
先太子之子!
周景云系腰带的手微微一顿。
那个上官月?!
偷个懒,写半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