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这话反倒是把李响打无语了，愣了半晌愣是没找到“反驳”的话，不过确实如他所说，真是他猜想的那般……那又如何？

李响拍了拍脑门：“你说得对，是我的问题，是我想太多。那么回到正题，假设，院长的存在只是你其中一个人格‘杜撰’出来的危险，他本质上还是怪人组织的研究员，那么他研究的……”

“等等。”

沈歌打断李响的话，看向他很认真的反问了一个问题：“其实你的假设不成立，首先，我确确实实从梦境世界中带回了诸多诡异和怪人的样本，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也就是说，我看到并非是幻觉，或者是杜撰的记忆。”

李响皱眉道：“但这说不过去，相比起来我觉得你通过王汉的视角看到的才是真实的世界。”

“可你别忘了王汉的世界中，最终他也受诡能的影响看到了那些‘幻觉’。”沈歌反驳道。

李响闻言皱眉思索，沈歌继续说道：“还有一点，你怎么保证在这无数个结局的世界中，没有怪人最终取得胜利的世界？”

这话一出，李响彻底呆住了。

俗话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而123号地球的无数次结局，正好印证了这个说法。

虽说所有的结局都意味着诡异最终取得了胜利，导致人类走向灭亡，但有“大山”所在的世界中，还有幸存者的存在，谁又能保证无数个结局中没有怪人占据世界的结局？

如若怪人能够控制人类，那么他们便能专心的对付诡异，并结合诡异和人类进行各种研究。

沈歌最初进入的榕山精神病院，不就是怪人占据世界，拿孩童进行怪人实验最好的写照吗？

李响抬手揉了揉额头，沈歌一句话彻底点醒了他，让他意识到自己还不如沈歌考虑的全面。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沈歌是通过一次次梦境之行中的见闻，推断出的这个结论。

而李响仅仅去过梦境世界一次，并且全程都在赶路，几乎没多少机会对那个世界进行研究。

“不过，或许你想知道的那些答案，它可以告诉你。”这时，沈歌从兜里掏出一块血红的物体，正是在地下研究所中找到的血蜘蛛。

“这是，血蜘蛛？”红雾战甲是李响设计的，各种神奇的功能都出自他的手笔，他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血蜘蛛。

沈歌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小七同学为了协助我进行调查，分离出来的血蜘蛛，但在梦境世界中我们失散了，我再找到它的时候，是在一大块始祖诡异的血肉旁边，我怀疑它应该知道些什么，甚至可能提取了一些始祖诡异的血肉，只要唤醒它，说不定你的问题能得到一定的解答。”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李响顿时拽起沈歌就朝实验区走去。

正在实验区和几个研究员讨论最新怪人样本数据的蒋佩雯，见李响火急火燎的拽着一个人进来，正有些奇怪，却见那人竟然是沈歌。

“沈探，你回来了？”蒋佩雯十分意外。

因为按照他们“高层”才掌握的情报，沈歌从大京回榕市之后就投入到东环湖的调查中，然后失联了。

蒋佩雯作为研究员与前线的战士接触不多，对沈歌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她和程胜楠的关系还不错，因此并不清楚沈歌的行事作风。

一开始听到沈歌“失联”的时候，她还想着法子瞒着程胜楠，生怕对方听到这个消息情绪低落，导致活体细胞被怪人细胞吞噬。

结果李响在一次数据研究的会议室，轻描淡写的将沈歌失联的消息告诉了程胜楠，而程胜楠竟然就只回了个“嗯”。

若非蒋佩雯和程胜楠这段时间混熟了，深知她的为人，也知道她深爱着沈歌，瞧见她的反应都快以为她和沈歌感情破裂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沈歌这种动不动就失联好几天，甚至个把月的“调查方式”，部里的人早就习惯了。

并且随着接触的怪人样本越来越多，蒋佩雯才从李响那里得知，沈歌有通往其他世界的方法。

而部里大部分的诡异和怪人样本，其实都是沈歌从梦境世界中带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顺便带回了一些新数据……胜楠的情况怎么样？”沈歌看向蒋佩雯问道。

蒋佩雯回道：“目前来看还算稳定，但随着新型怪人细胞的出现，以及不稳定的诡空间，我担心如果不找到彻底抑制的方法，不稳定诡空间出现的频率和范围将会越来越大。”

“我能去看看她吗？”沈歌问。

蒋佩雯点头道：“当然可以，她现在已经不用再定期注射抑制剂，所以转到实验区的加护病房。”

说着，蒋佩雯就和李响一起引着沈歌前往加护病房。

咚咚。

蒋佩雯敲响了加护病房的房门，很快里面传来程胜楠的声音：“请进。”

从声音上判断，她的精神状态还很不错。

加护病房足足有三十几平，程胜楠正躺在大号的病床上，左手缠着绷带，打着点滴。

右半边身体则覆盖了一层红色的血肉，从手掌处血肉延伸出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红色的血肉人。

“沈歌！”

“主人！”

程胜楠和小七同学都注意到了站在李响和蒋佩雯身后的沈歌。

那红色的血肉“怪物”，正是完全控制红雾战甲的小七同学。

程胜楠的怪人细胞暂时处于稳定的状态，小七同学通过红雾战甲身上的梦境之力将异化的细胞控制在她右边的躯体。

虽然它无法将融合的副甲血肉完全剥离，但能通过引导的方式将其集中在右侧，正好“控制”程胜楠的异化，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

因此程胜楠此时的状态看上去有些惊悚，左边是曼妙的躯体，右边则是红色版本的虫后凯瑞甘的版本。

重点是，延伸出去的血肉还凝聚了一个血肉怪物，反正怎么看怎么惊悚。

“看你状态还不错？”沈歌上前轻轻抱住程胜楠。

程胜楠抬起那只还是人形的手反抱住他，微微一笑：“还行，目前情况还比较稳定，不然的话，你就得多一个虫后的老婆了。”

“也不是不行。”

“你口味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