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心思纯善,却不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不借着这机会彻底打压这奴婢,恐后患无穷。
丽贵人道。“华妃娘娘,燕芝已经认过错了,您看.”
年世兰无所谓的摆摆手,笑着道。
“本宫说话算话,饶她一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颂芝,去告诉黄规全,将这奴婢扔去慎行司服役去罢。”
丽贵人恨恨的咬着牙,自行回了启祥宫。
此事传到景仁宫的时候,是江福海讲给乌拉那拉氏听的。
他将年世兰的语气仿的活灵活现,末了,剪秋道。
“娘娘,您看,华妃这般做派,您可要出面?”
乌拉那拉氏捧了一方油烟墨,左右看了看,笑道。
“本宫出面做什么?华妃是宠妃,有皇上护着。
在宫中,一向是谁受宠,谁便能横着走。
本宫何必去自讨无趣?”
在旁伺候的绘春道。
“您是皇后娘娘,您管理后宫乃天经地义,谁敢说您自讨无趣。
华妃再得宠,也只是个妃位罢了,您还怕她不成。”
剪秋看了看绘春,狠狠道。
“蠢东西,你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咱们皇后娘娘还能怕一个妃子不成?
宫规森严,上尊下卑,你竟都吃了吗?!”
绘春忙退后两步,不敢再言语。
乌拉那拉氏毫不在意的样子,将那墨放在案上。
“看,连本宫身边的人,都以为本宫怕华妃。
你们说,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又该如何呢?”
江福海接话道。
“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便坐实了华妃跋扈之名。
华妃连皇后娘娘您都不放在眼中,加之她母家军功显赫,
皇上恐怕.再宠爱华妃,也得有所顾忌了。”
乌拉那拉氏看向江福海的眼光带了一丝赞赏。
“你在本宫身边多年,终于也能懂本宫的心思了。”
夜间,胤禛打发了凤鸾春恩车,去接了沈贵人到养心殿侍寝。
前些日子沈贵人跟着年世兰忙碌,胤禛便也没有去她那。
今日好不容易召了沈贵人侍寝,云雨初歇,外头响起苏培盛为难的声音。
“启禀皇上,丽贵人处的宫女儿来报,
说丽贵人白日里受了惊吓,现下不舒服。
请皇上您去看一看。”
胤禛刚得了意趣,又见沈贵人久未承宠,反而更娇俏了些。
他正心思还要梅开二度,却忽然听闻了这个消息。
胤禛怀中搂着沈贵人,隔着门问苏培盛。
“受了惊吓?你可知道,是受了何种惊吓?”
苏培盛在门外沉默了一瞬,回道。
“回禀皇上,是今日众小主给皇后娘娘请了安之后,
华妃娘娘在长街发落了丽贵人的贴身宫女儿。
这丽贵人白日里还好好的,夜里就发起烧来了。”
胤禛叹口气,不舍得看向沈贵人。
沈贵人在他怀中仰起脸儿来,柔柔道。
“皇上不如去看看丽贵人罢,嫔妾无妨。”
胤禛起身披衣,吩咐了苏培盛先去请太医,自己则捏了捏沈贵人的小脸。
“朕去去就回,你且在这里躺着,等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