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老人没有破口大骂,语气极为低沉。
但所有人都听得出胡瀚苍话语中的怒意,一旁的屠震更是死死瞪着顾思年。
“呵呵,没什么,只是说出了大人的心里话罢了。”
顾思年冷声一笑,转而看向屠震:
“况且末将认为,屠将军并没有接着领兵的资格!”
“砰!”
“放肆!”
屠震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顾思年,你莫要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打了几场胜仗就敢在本将军面前耀武扬威!
别忘了,你我同阶!论从军资历我屠某比你高了不止一筹,我有没有资格领兵,何时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屠震气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对顾思年积攒了这么久的怨气一股脑儿全爆发了出来。
一场议事,局面似乎越来越乱。
“你不适合领兵与能不能打仗、资历深浅没有关系。”
顾思年的目光突然一寒:
“而是你屠震,有通敌之嫌!”
“轰!”
这句话在所有人耳边炸响,萧川、罗轩这两位更是脑瓜子嗡嗡的。
就连胡瀚苍也是一脸懵逼,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屠震好端端的怎么就通敌了?
屠震自己都快气笑了:
“顾思年!你可知道栽赃本将军是多大的罪名?
你多长一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可不会空口无凭胡乱栽赃!”
顾思年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
“这是我琅州卫游弩手刚刚从屠总兵亲卫手里截获的密信!
上面写着我军绝不会答应割地换人,甚至有可能发起进攻,望燕军早做防备!
我两卫精锐在雍州边境的布防兵力、位置更是标注的清清楚楚。
还请屠将军解释解释,这封信是送给谁的?
申屠景炎?”
顾思年每一句话都让人震惊,事态越发诡异。
“胡说!你个王八蛋,血口喷人!”
屠震一个健步抢过了顾思年手中的密信,匆匆扫了几眼,随即脸色大变:
“怎,怎么可能!
这绝不是我写的!绝对不是!”
屠震目光大骇,这封写着边军布防的书信确确实实是自己的笔迹,可自己从未写过这封信!
屠震的反应让胡瀚苍心头一颤,一股极为不详的感觉迅速涌遍全身。
顾思年厉声道:
“想不到堂堂一卫指挥使,竟然私下与燕人勾结!
怪不得风蚀谷一战你眼睁睁看着我凤字营身处险境,血战燕贼也不愿意出兵相救。
想来那一战就是你屠震与燕人串通好了,要害我凤字营!
上千将士的血债,谁来还!”
顾思年的目光逐渐阴狠,几名琅州卫将领冰冷的眼神同时汇聚在了屠震身上。
胡瀚苍的脑筋在飞速转动,他在考虑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
但他可以确定,这封信一定是顾思年栽赃!说屠震通敌,太过可笑。
屠震也急了,转身看向胡瀚苍:
“大人!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这封信绝对不是我写的!
栽赃,一定是栽赃!
是他,是顾思年……”
“嗤!”
屠震的话还没说完,一柄锋利的匕首突然从后背捅穿了他的胸口,让他浑身麻木。
“噗嗤!”
看着鲜血一点点从刀口低落,屠震艰难的转过身,顾思年那双冰冷的眼眸映入了他的视野。
让人绝望,
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