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七殿下!”
北燕帅帐,以申屠翼为首的一众武将双膝下跪、额头触地,姿态无比恭敬。
能让申屠翼这种皇族旁系、领军大将如此尊敬的,唯有主位上那名身穿金蓝相间、衣袍绣鹰的年轻男子。
申屠景炎,北燕七皇子,申屠空的亲哥哥。
锦衣之上的雄鹰张牙舞爪,好像随时会飞向天际,这在北燕是地位与权力的象征。
不同于北燕那些粗狂的草原汉子,皇族出身的申屠景炎眉宇清秀,皮肤白皙,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阴柔气。
但你如果认为他手无缚鸡之力那就是大错特错了,据说此人十八岁时就上过战场,十九岁领兵灭了一个部落,杀人如麻。
他一手刀法连一些北燕武将都望尘莫及。
男子往这儿一坐,淡淡的王者威严就充斥满帐。
跪伏在地的一众将军们除了敬畏七皇子的身份,更知道此人是下一任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弄不好就是以后的皇啊~
申屠景炎的侧边还站着一名更为清秀儒雅的男子,年纪比他小上一些,肤白如玉。
修长挺拔的身姿宛如高山悬崖上的孤树,再配上一身蓝袍,飘逸中带着坚韧。
但最让人注意的还是此人的眼眸中带着一点深蓝,与蓝色长袍互相呼应,有些妖异。
异瞳。
申屠翼他们入帐时偷偷用余光瞟过,浑然不知此人是谁。
申屠景炎并没有让一众将军们起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申屠将军,最近的战况似乎不太理想啊,父皇可是有些不悦~”
申屠翼的脑袋伏得更低了:
“末将领军不力,有辱我大燕威严,请殿下责罚!”
众将齐声道:
“请殿下责罚!”
七皇子的目光随意地扫了一圈,轻声道:
“父皇圣谕,着诸位将军戴罪立功,免罪。
起身吧~”
“呼~”
所有人都暗自松了口气,朗声高喝:
“谢陛下!
陛下万年!”
一片山呼之后这些人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分列两侧,躬身垂首。
申屠景炎漫不经心的说道:
“战端刚开始的时候不是打得挺好吗?诸位将军可是节节胜利,大涨我燕国军威。
怎么最近就像丢了魂,怎么打都打不赢?
两份败报送到草原的时候,父皇就让本殿来一趟,刚到这又是一场败仗。
这可不像是你们的水准啊~”
申屠翼这些人有没有本事他是知道的,输个一两场就算了,没想到连输三战,损兵近万。
申屠翼苦笑一声,只得老老实实的说道:
“青石坡一战琅州卫与雍州卫联手作战,出动上万之兵,阿拉坦将军血战一天,孤身而回,确实尽力了。
可那个琅州卫的白羽营实在是太过难缠,这才,这才吃了败仗。”
“又是琅州卫吗~”
申屠景炎目光微凝:
“本殿若是没记错的话,前两场败仗也是栽在琅州卫身上吧?
凤字营、望北营,呵呵,现在又冒出一个白羽营。
以前的琅州卫不是孱弱无比,任由我们欺凌吗?何时变成如今的样子了?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几位将军们噎了一下,面面相觑,不知道此话该如何回答。
“没人说?那本殿下告诉你们。”
申屠景炎的目光微微一寒:
“因为琅州卫出了一个顾思年,杀我皇弟的家伙。
二十岁的边军指挥使,呵呵,真不知道是凉朝无人可用还是此人天赋异禀。”
最后那一声轻笑很是诡异,好像既有讥讽,又有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