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简直是天助我魏家啊。
没有铁引私自购买铁器,那可是重罪!
这事捅出去,皇甫琰有两颗脑袋都不够杀的!”
在北荒的地界上燕人最怕什么?就怕这些旧凉人谋反,所以才对铁器严格控制。
你皇甫琰弄这么多铁器,申屠翼会怎么想?
“奇了怪了。”
魏冉倒是没那么兴奋,反而琢磨起来:
“这个皇甫琰到底想干什么?莫非真要对燕人出手?”
“将军。”
顾思年很合时宜的说道:
“皇甫琰手底下才多少人?对北燕出手是不可能的。
但他很有可能会对魏家出手!咱们不得不防啊!”
魏冉父子两心一惊,这两个多月来他们不断蚕食皇甫琰的地盘,皇甫琰始终保持克制,让他们逐渐放松警惕。
难不成皇甫琰并未是退缩,还是隐忍,在背后偷偷积蓄实力,想要给自己致命一击?
一想到这,父子两就不寒而栗。
“父亲!”
魏晗沉声道:“不管皇甫琰意欲何为,此事都是死罪!
只要上报给燕人,他就算想活都难!
天赐良机啊!”
“好!”
魏冉满脸冷笑的站了起来:
“我这就去一趟北燕大营!”
……
魏冉恭恭敬敬的站在帐下,端坐主位的申屠翼眉宇紧凝,一言不发,让大帐中的气氛极为压抑。
军帐两侧站着二十名刀斧手,一个个怒目圆睁,厚重的板斧就这么横在胸前,闪着寒光。
“皇甫将军到!”
“进!”
伴随着一声厉喝,姗姗来迟的皇甫琰迈步走进大帐,当看到两排刀斧手时眼神明显就不对了。
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抱拳道:
“属下参见将军,不知将军急召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申屠翼眼眸微眯:
“你不知道本将军找你来是何事?就没什么要主动交代的?”
皇甫琰满脸疑惑:
“属下听不懂,请将军明言!”
“凉州城东小巷,是不是有一座你皇甫家的秘密仓库?”
皇甫琰的面色微微一僵:
“是!”
“这两天的半夜,每天都有人去送货?”
“是!”
“送的是何货物?”
皇甫琰犹豫了一下,答道:
“天气越发严寒,属下特地为麾下士卒采买了一批御寒的衣服被褥。”
“皇甫琰,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敢狡辩!”
不等申屠翼开口问话,魏冉就呵斥道:
“明明是你私自从中原购买铁器,还想遮掩?
真当申屠将军是傻子吗!”
“铁器?什么铁器?”
皇甫琰满脸错愕:
“我不懂魏将军在说什么,仓库中存放的确实是被褥,若有半句无言,属下甘愿受罚!”
“皇甫将军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魏冉都快气笑了:
“中原商人将铁矿搬进你皇甫家的仓库那是我魏家亲眼所见,都这个时候了,皇甫将军还是不愿意说实话吗?”
魏冉现在再也没有之前的表面和气,既然已经决定正面硬刚皇甫琰,就只能彻底撕破脸皮了。
申屠翼的眉头微微皱了皱,自己的台词全被这个姓魏的抢了。
皇甫琰不再看魏冉,而是冲着申屠翼抱拳道:
“将军,卑职实在是听不懂魏将军在说什么,但末将确实没有私自购买铁器,想必是有小人栽赃陷害吧!
毕竟我皇甫琰树大招风,有些许小人惦记也很正常。”
“放肆!你说谁是小人!”
魏冉勃然大怒:
“我魏冉还犯不着在将军面前陷害你,是你皇甫琰敢做不敢认!”
申屠翼陷入纠结,皇甫琰一脸无辜的样子看起来真像是不知情,但是魏冉又信誓旦旦,咄咄逼人,不得不信。
“申屠将军!”
魏冉抱拳喝道:
“末将请求,立刻派人搜查仓库,魏家的人一直在那儿盯着,他们绝无可能将铁矿运走。
只要一搜,便真相大白!”
“嗯。”
申屠翼面无表情的看向皇甫琰:
“皇甫将军,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本将或许还能从宽处理,若是顽抗到底,那就……”
皇甫琰面不改色,抱拳道:
“将军,但搜无妨!”
“好!”
申屠翼大手一挥:
“派人去搜,务必要掘地三尺!”
……
皇甫琰与魏冉就站在帐中,等待搜查的结果。
几十号刀斧手就这么瞪着皇甫琰,但凡他有定点异动立马就会当场斩杀。
但躬身而立的皇甫琰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畏惧。
魏冉在心中冷笑:
“看你还能淡定到几时!”
足足大半天过去了,负责搜查的燕军武将总算是回到了军营,沉声道:
“将军!仓库中所有货物都已经查抄,运回了大营!”
申屠翼看了一眼皇甫琰,这才问道
“是什么?”
“是御寒的被褥和衣物!”
这一刻,皇甫琰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