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
“什么!这么直接!”
顾思年目瞪口呆,他本以为慕晨沉会委婉一点,毕竟要给文大人面子嘛,没想到竟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军政双方有个忌讳,不能走得太近。
好家伙,慕大人还当真是坦坦荡荡。
“你,你别多想哇。”
慕清欢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顾思年生气。
顾思年微微一笑,一把拉住了慕清欢的芊芊玉手:
“既然慕大人都开口了,那以后咱们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
新年一晃就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大凉历正隆五年。
大年初三顾思年就叫来了褚北瞻与第五南山议事,眼下他最关心的就是年前阵亡将士的抚恤。
去年一整年大战连连,虽然最后以琅州卫大胜收场,但战死将士不计其数。
那些将士们的家人还需要生活,顶梁柱倒了这笔抚恤金可是他们下半辈子的依仗。
“赶紧说说吧,银子都发下去了吗?”
顾思年直接问起了正事,别的营他管不着,手也不想伸那么长,但嫡系四营的抚恤他可得盯牢。
“有点小麻烦吧,但还算圆满。”
主抓此事的褚北瞻轻声道:
“战死将士还有伤兵的抚恤主要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由户部调拨,这件事有葛大人亲自盯着,户部也没拖延,一分不少的全发下来了。
另外一部分嘛则是由琅州官府下发,主管钱粮的那位卫大人一开始只给了一半,声称府库空虚。
我是天天去找他,软磨硬泡,现在七七八八给足了八成,剩下的估计短时间内拿不出来了。”
琅州同知卫大人,就是上次与凤字营有过些许矛盾的卫湖。
“又是这老东西。”
顾思年眉头微皱:
“仗着自己主管钱粮,总要拿捏咱们几下。”
“没错。”
褚北瞻苦笑着说道:
“都已经给了八成,咱也不好去闹。
我是这么想的,之前几场大战我们在燕军那儿缴获了不少好东西,全都捏在自己手里。
咱们先把这些银子发下去,卫湖那边的慢慢要,他还能跑了不成?”
“嗯,就这么干。”
顾思年叹了口气道:
“主管钱粮这么重要的位子,被卫湖这种人占着,真是糟心啊~
钱粮、军资、被褥、衣物,凡是从他手里过得,从来没有大大方方如数下发过。
真是老王八蛋!”
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为国捐躯,这个狗贼整天想着中饱私囊。
虽说上一次两人的恩怨完美解决,但顾思年绝不可能与这种人成为朋友。
第五南山突然插嘴道:
“年前不是有户部兵部的公文下来吗,说考虑在边军驻地周边寻找军资供应的富商大户。
这条政令若是能实施,咱们以后也可以少被他卡脖子。”
事情是这样的,以往边军物资比如被褥啊、草药啊、甚至军粮,都是由朝廷统一征集,然后送到前线各地。
听起来统一调拨合情合理,但今年户部觉得不对劲了。
光是统筹物资这一项就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然后物资转运途中还有不少损耗,七七八八一算,亏大了。
倒不如直接在边军驻地周边寻找富商供应军资,然后户部直接给银子。
哪怕给富商的收购价比市价高上一层,户部都不亏!
这个风声在年前就传出来了,但还没有真正执行,估摸着年后就有动作。
“这倒真是。”
褚北瞻若有所思的说道:
“若是能有个不贪不扣的人负责军资,军中的风气会好很多。
现在多了个卫湖在中间,贪得很!”
“嗯,这件事咱们先关注一下。”
顾思年单手托着下巴嘟囔道:
“要是能让靠得住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以后出征就不用担心后院失火了~
谁能当此重任呢?”
三人都陷入了沉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都是大头兵,谁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城中富商顾思年也没有交往。
找谁呢?
小六子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屋内,递过一封信纸道:
“将军,刚有人送来了请柬。”
“请柬?哪家的?”
顾思年茫然不已,自己在琅州城内没什么人际往来,结交的充其量是一帮军中武将,谁会给他送请柬?
“江门,请将军后天去参加开业典礼。”
“江门?”
顾思年愕然,拿起了桌上的请柬瞅了瞅,就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正月初五,江门恭候顾总兵大驾!
这句话倒是没什么,客客气气、诚意十足,但顾思年的眉头却拧了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
褚北瞻好奇的问道:
“这个江门最近在城中大肆宣扬开业典礼,风头正盛。
大哥毕竟是城中大员,新任的副总兵,送请柬过来很正常。”
“不不不,这个字迹我好像在哪里看过。”
顾思年沉思许久,问了一句:
“这个江门,掌柜的叫什么?”
“额~”
“不知道。”
几人齐齐摇了摇头。
“姓什么知道吗?”
“既然叫江门,应该姓江吧?”
几人看向顾思年的眼神有点像是在看白痴。
“姓江?”
顾思年的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容:
“那我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