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靖直接一指苗土喝道:
“所有人都以为吴总兵是死于燕军的冷箭,送往兵部的文书上也是这么写的。
但真正放冷箭的不是燕军,是这个苗土!还是苗仁枫亲口下的军令!”
“什么!”
所有人面色大变,包括游峰都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苗仁枫,这家伙的胆子到底是怎么长得,胆大包天!
“苗仁枫在左屯城一战中为了保存实力,拒不出兵营救吴副总兵,事后援军抵达,你怕被吴总兵找麻烦,下令射杀了他。”
葛靖怒目圆睁:
“是也不是!”
“扑通~”
苗仁枫没有回答,而是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这样的神态无疑是默认了。
真的,真的是他杀了吴宏!
大家的脑子一片空白,苗仁枫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啊,游峰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现在说什么也救不了苗仁枫。
同时游峰有些好奇,葛靖刚到前线没多久啊,怎么就能查出这么多隐秘?他第一反应就是顾思年搞得鬼。
葛靖冷笑道:
“射杀从四品朝廷武官,够治你的死罪了吧?”
苗仁枫浑身一哆嗦,面色惨白,下意识的看向了顾思年:
“是你,是你这个贼人陷害我!”
“陷害?”
顾思年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桩桩件件证据确凿,撤退的军令也是你亲口下的,何来陷害二字!
我倒是想反过来问苗大人一句,我三营主力数千将士的命在你眼里算什么?你苗字营后撤,我几千将士半只脚就踏进了鬼门关!
此般作为,你压根就没资格称自己为边军!无耻小人!”
顾思年大骂一通,心里那个痛快啊。
苗土自然是顾思年交给葛靖的,得亏当初没有一股脑全带到游峰那儿去,不然啥证据都没了。
“王八蛋,你仗着打了几场胜仗,就想扳倒我苗家?”
苗仁枫怒火中烧:
“我苗家乃是将门世家,岂是你一介典史能比的!”
“什么将门世家。”
顾思年不屑一笑:
“大小石峰一战,你苗字营不是照样中了燕军的埋伏打输了,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
“你放屁!”
苗仁枫一边挣扎一边嘶吼:
“老子只跟燕人说大石峰、淮川堡会有人偷袭,鬼知道他们为什么派兵埋伏在了小石峰!
要不然你早死了!”
“轰!”
这一句话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
苗仁枫刚刚说什么?好像在说自己串通了燕兵,泄露了军情。
苗磊直接眼皮一翻晕了过去,再也没半点动静,他知道今天死定了。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苗仁枫好像也醒悟过来了,惊慌不已的看向葛靖:
“葛,葛大人,您听我解释啊~”
“砰!”
“住口!”
葛靖再也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遇敌先退、不顾同袍、射杀总兵、私通燕贼。
这些罪名加在一起,够诛你苗家九族!”
葛靖是万万没想到啊,苗鹰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游峰、董寿全都闭上了嘴巴,哪怕是出声求个情都不愿意。
这样的死罪,翻不了身的。
在众人无比震惊、愤怒的同时,顾思年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阴森的笑容。
“行了,老夫懒得和这家伙掰扯了!”
葛靖重新坐回了椅子,沉声喝道:
“本官乃北境司左司监,此次奉旨督战,掌琅州军政,有便宜行事之权。
原琅州卫副总兵苗仁枫,私通燕贼、出卖军情、射杀当朝武将、战场擅自后撤,罪无可赦!数罪并罚!
即日起,撤销苗字营、安河营两营营号,军中所有苗姓军官尽数斩首!
调精锐骑军星夜赶赴琅州内地,持本官虎符,抄尽苗家满门!
妇孺下狱,男丁皆杀!”
苗仁枫浑身一颤,直愣愣的向后倒去,一脑门砸在了地上,再无半点动静。
一名亲兵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抱拳道:
“大人,人死了。”
堂堂一个将门世家出身的副总兵,尽然被活生生吓死了。
“这样的废物,死不足惜。”
葛靖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波澜,而是看向游峰:
“游总兵,本官的处置,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苗家罪该万死,大人处置得极为妥当!”
游峰当即起身,冷喝道:
“游康,立刻率锋刃营全军赶赴琅州内地,抄家,抓人!
记住葛大人的话,男丁皆杀,一个不留!”
“诺!”
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从今往后,琅州地界上再也没有苗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