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好几天过去了,右屯城的城头重新飘满了凉字军旗。
捷报送到崇北关后,那位副总兵当即派人下令由顾思年、褚北瞻暂管右屯城,静候军令。
经过休整的士卒分守四门,刀枪剑戟林立,防范燕军再次来袭。
实际上吃了一场败仗的燕兵不知所踪,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但这绝不意味着战事的终止~
“哈哈哈~”
“好好好!”
刚刚赶到城内的何先儒满面春风,笑意盎然:
“本官果然没有看错人,顾思年啊顾思年,你这一仗打得可太漂亮了!
区区几百人,勇闯燕军大营,重伤花儿布托,右屯城更是失而复得。
现在你的大名可是传遍了琅州边关啊!
哈哈哈!”
何先儒别提多开心了,捷报一送到了崇北关他恨不得飞过来,碍于军务缠身何先儒才来晚了几天。
据说这位何大人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去苗仁枫与董寿面前显摆了一圈,得意得很~
先不说收复右屯城是多大一笔功劳,关键是笼络了顾思年与褚北瞻这两个人才。
比起另外两名指挥佥事,何先儒的腰杆一直不硬。
为什么?因为手里没有听话的嫡系啊!
现在他帮了顾思年,而且是雪中送炭,顾思年以后明摆着算他的人。
别看他现在只是个都尉,芝麻大的官,但何先儒看出来了:
此子将来绝非池中物。
越早收入麾下对自己越有利!
“大人过奖了,卑职愧不敢当。”
顾思年恭敬的抱拳道:
“若不是大人慷慨借兵,助我等一臂之力,哪有这次的胜仗,我们这些兄弟更不会活着踏进右屯城。
大人对我们有再造之恩,属下永不敢忘!
日后大人但有吩咐,我等定当遵从,绝无二话!”
顾思年相当于是在表忠心了,很是真诚。
在边关混迹了这么久他明白了一件事,靠山是必须要有的。
苗仁枫与董寿两个指挥佥事心高气傲、手握兵权,看不上他,何先儒就成了最佳选择。
虽说他也会干些收银子、拉帮结派的黑事,但比起王延、张景元那些不择手段的家伙来说已经好上了不少。
“哈哈哈!”
这番话让何先儒越发开心:
“好,不错!有你这句话本官就知足了。
放心,以后在右屯城,乃至整个琅州卫遇到什么困难,只要能帮忙的,本官都会出手相助!”
一个缺靠山,一个缺嫡系兵马,两人一拍即合。
“咳咳。”
顾思年迈前一步,压低着声音:
“大人手下精锐尽出,帮了咱大忙,卑职准备了两箱子财货,全都是从燕贼手里缴获的。
还请大人赏脸收下。”
一听有两箱金银珠宝,何先儒的眼珠一下就直了,但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推辞道:
“这就不合适了,仗是你们打的,也死了不少人,手底下的兄弟还需要打点。
俗话说得好啊,无功不受禄。
本官若是还收你的银子,传出去让人笑话。”
“大人说笑了不是。”
顾思年轻声道:
“滴水之恩还当涌泉相报,大人之恩犹如再造,咱们哪能不懂事?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人放心便是。
若大人实在觉得收下来不好意思,正好,卑职这里有点小事,想请大人……”
“噢,有事需要本官帮忙?”
何先儒眉头一挑,这才说道:
“那成,我就却之不恭了,东西先收下。
说说吧,何事?”
这位顾都尉苦兮兮的说道:
“大人也知道这一仗打得惨,我手下的兄弟们死伤惨重,整个昌字营也没剩下多少人。
卑职,卑职厚着脸皮,想请大人给补点人手。”
“补点人手?”
何先儒一下子犯了难,尴尬道:
“这个,那个。
若是其他的忙,本官一定帮。
可这件事,你也知道本官手里也缺人……”
“不不不,大人误会了。”
顾思年连连摆手,竖起一根手指头:
“卑职只想要一个人!”
“一个人?”
这下何先儒真的好奇了:
“谁?”
“大人手下的亲兵副都尉,花寒!”
“花寒?”
何先儒有些错愕:“你看中他了?”
“那一手箭法谁看了不羡慕?”
顾思年轻声道:
“卑职手底下箭法出众的没几个,正好请他过来帮我练练弓弩手。
对付燕军的骑兵,弓弩手可是能派大用场的。
不过属下知道大人爱才,若是为难就算了。”
“害,这有啥的。”
何先儒大手一挥:
“依你!
今天开始花寒就在你手底下做事!”
其实何先儒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花寒,整天板着一张脸,哪有郑龙会来事,也就看他有本事才一直留在麾下。
现在收了顾思年整整两箱子财货,他总得表示一下不是。
“谢大人!”
顾思年大喜。
自从见识过花寒的箭法之后他就对此人格外上心,用两箱子财物换一个神箭手。
值!
“还有一件事。”
何先儒收起了笑容,端正身姿:
“明天一早,总兵大人会亲临右屯城,你可得打起精神来,争取给总兵大人留下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