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呢!”
“不……不知道。”那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听了这话是让徐永年气得咬牙切齿,连说了三个“好”字,猛得将人掷了回去,转过头来指着辕门上的王威喝道:“好你个‘灵狐’,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哼。”王三爷在墙头上看的明白,猜到是杨羽等人已经得手,当下略压压了心中的焦躁,手捋短髯冷哼道,“任你何等奸诈,今日终难逃一败。徐永年,你生性凉薄,前次听说你将贵教新任的猛虎堂堂主坑在殿后途中,今次不知你还能拿何人作挡箭之牌啊!”
“啊!”徐永年大吼一声,双目尽赤的道,“王威!休要挑拨是非!就算今日你派人把王宗亮救出来,我也要让这金枪营化作灰烬!来人!”说着环视了一圈,接着吼道,“上火箭!给我将这营寨烧了!”
“是!”身侧之人齐应一声,一时间箭矢上都点上了火苗,就连床弩箭头都用浸油的棉布包上点着了。随着一声令下,万千火光好似流星划过天际,直往营寨中射去,不大时候近前的几处帐篷就被点着了。
墙上王威也是大急,一面命人开弓还击,一面急急使辕门下的呼延铭招呼人尽快救火。也就是两轮箭雨,北方的天空忽然又一道旗花炸了开来,王三爷皱着眉头打量了打量尚在思忖,外面徐永年却是愣了一愣,就在这时,旁边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襟道:“三爷,那好像是二爷他们撤退的信号。”
闻言徐永年举着的手一顿,猛一回头看向刚才溃兵道:“你们败下来有多少时间了?”
那人也是一愣,略一犹疑道:“大约……大约有半柱香工夫吧。”
“半柱香?”这下轮到徐三爷的眉头拧成绳了,口中喃喃的道,“三十余里?不对,半柱香哪能跑出三十里去!”
越说声音越大,猛然抬头看向墙头的王三爷,扬声喝道:“王威!萧宁现在哪里!”
“哈哈哈哈。”王威仰天而笑,响鼓不用重锤,都是玲珑之人,只看下边那焦急的神态,就知围堵王宗亮那一路也定然有失了。到了这会儿王三爷反而不急了,一手扶住垛口,一手拈着短髯道:“徐永年,到了如今你才反应过来,不嫌太迟了吗?今日你当如何?有胆量你就继续攻,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攻开我这营门呢,还是王门主先带人回来灭了你们!”
“你!”徐永年气的是钢牙咬碎,右手禹王槊抬起来指着王威,这个“攻”字却怎么也说出不了口。
此时还是身侧那人有眼色,赶忙上前一抱拳道:“三爷,攻不得了啊!二爷他们既已退去,王宗亮少时便到,如今我们不赶紧撤,定是要腹背受敌,说不得全得折在这儿了!”
“嘿!”徐永年听了是一咬牙,手中的槊恨恨得垂了下来,看看微明的天色,猛然带转马头喝道,“将床弩焚了,撤!”自顾带马而去,连头都不曾回,后面人扔下火把点着了床弩,也赶紧跟了上去。
等到真见不着人影了,王威在倚垛口上才长出了一口气,左右看看刚上来的骆义和呼延铭,疲惫的道:“呼延教头,大师兄,这里我先守着,二位着人去打开营门扫清道路,收拾营帐,清点伤亡,若是顺利王门主少时便回。”
“好。”两人点头应下,返身又下去了。
墙头上只剩王三爷和十余名士卒,一阵晨风吹来,王威竟然感觉有几分萧瑟,不由得紧了紧衣衫。再有一会儿,晨光已现朦胧,借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远远就听见有马蹄声急驰而来。王威踮起脚来眺望过去,不多时就见一队骑士冲开晨雾奔了过来,等到辕门一箭之外带住缰绳,当头的正是“神枪”王宗亮。
王威这时才急急下了辕门,招呼骆义和呼延铭迎了出去。营门大开,外面王宗亮早就下了马了,两侧是杨方、孟固和丐帮梁长老,后面才跟着章思宇、杨羽和袁家兄弟,远远看去人和马都是一身的血迹。迎到近前,王威一把扶住王宗亮,上下打量了几眼,叫了一声“门主”,后边的话张了张嘴,竟不知道怎么说了。
王宗亮拍了拍他的肩头,看了一眼后面仍然屹立着的营寨,这脸上的焦虑才卸了下来,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道:“贤弟,回去再说。”
“好!”王威点点头,两人相携而入。
到了这时王三爷才看明白,当时出营王门主是带走的是四百儿郎,章思宇和杨羽提倾寨之兵救援也得有两百之众,可如今回来的多说也就是六百人,还得有百十位生面孔,却未见过,且是不论轻重人人带伤。
中军帐前王威犹疑了一下,心中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见紧跟队伍后边百十匹马上,居然驮着的是一具具的尸首!到了最后,竟有神刀门五老中两人的尸体!
王威此时手都颤了,和骆义对视一眼,侧头看向王宗亮道:“门主,这……”
“唉,”王宗亮叹了口气道,“上当了啊,上大当了,此一番实是损失惨重,要不是梁长老和宁儿来的及时,就这些人马也几欲难回啊!”
“对了,宁儿呢!”到了这时王三爷才反应过来,遍寻队伍竟没见着萧宁和楚月的身影,不由得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