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楚月叹了口气,抬头看看自己的父亲说道:“人家说姜是老的辣,爹,我算是服了你了。最终这曹庄主还是让个小混混摆了一道,幸亏当时不是咱们抓了人给送过去的,要不等曹庄主打看一看是摞草纸,那张迁再反咬一口,咱们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错。”王威双手控缰瞥了自己闺女一眼笑道,“所以说啊,这江湖上事事处处都要谨慎,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掉坑里去。”
“嗯。”这次王楚月没有多作争辩,只是轻轻点点头应了下来。
一行人赶着夜路没走多远,前面忽然又有一队人马打着火把迎了上来,为首的正是黄圣岩黄庄主。
黄庄主看见王威三人,老远就嚷嚷开了:“贤弟你这是去哪了,愚兄还以为你早回去了呢。回庄一看没人,这才又寻了过来。”
“哈哈,多谢大哥记怀。”王威也是在马上抱了抱拳,“只是在这桥头堵住了那厮,这才耽搁了一会,倒是叫大哥挂心了。”
“噢?堵住了,那最终如何。”黄庄主好奇的问道。
看了看堤岸上的火把,王威摇了摇头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还是回庄再详说与大哥听吧。”
“也好。”黄圣言微微颔首,拨转马头一挥手道,“咱们走。”这一行人才算是打道回府,再来到了虎踞庄中。
吩咐人上酒备菜,前后院都安排妥了,楚月自是去陪自己的母亲,前厅里黄圣言和王威、萧宁也落了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三爷也将这一下午的事在席间说了一遍,黄圣岩摇头叹息道:“谁料到忙了半日,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曹家这次可谓是损失惨重了。”
“嗯。”王威点点头,“谁也没料到在那个情形下曹庄主还能让张迁摆了一道。”
“我也听说了。”黄圣言喝了口酒道,“擂台完了曹青竹着人留那张迁吃了顿饭,本是让人领他去帐房支些银子。路上闲聊比武之事,下人嘴快,说起曹家有本剑谱,连他们老爷都没全练成,若不然何至于此。这下张迁就起了心思,三句两句套出了下人的话,才在僻静之处打晕了下人,进去盗走了剑谱。”
“这个张迁倒也胆大,既是临时起意,大白天的竟也真敢下手。”王威端着酒碗一笑道。
“嗯,不光胆大,还聪明呢。”黄圣岩也是笑了,“兄弟,你知道他这半天是藏在哪的吗?”
“莫不是……”王威两指轻敲桌面,“藏在西岭村中?”
这下可让黄庄主瞪大了眼瞧着他,吃惊得道:“兄弟不愧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灵狐’啊,这你都能猜的到?”
“哎,”王威笑着摇摇手,“这方圆一二十里就你们两个村子,他偷剑谱既然不是早有预谋,那毛驴、草纸和换的衣衫从哪里来啊?不是取自你们东岭村就是取自那西岭村了。来东岭村时间不够,那只有可能事先藏在了西岭村中。”
“不错。”黄圣岩点点头,“说来他也真够胆大的,竟然是出门没多远就藏了起来,后来还是他逃了出来,这户人家才敢去告知会友庄上。”
“呵呵,这就叫灯下黑。所以我说,这个人还是有几份小聪明的。”
黄圣岩笑着摇了摇头,就听王威又问道:“大哥,这会友庄的剑谱又是怎么回事?”
“嗨,”黄圣岩放下夹菜的筷子道,“据说是他曹家的祖传之物。不过说起来这本剑谱也是了得,我黄家本有家传武艺,愚兄我好歹又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更在战场上历练过几年,自认这刀法也还拿的出门去。那曹家来此也有三四代了,倒也是家大业大,他曹青竹年轻时,家中也给请过几个江湖武师教了些拳脚,后来也只是把着这本剑谱研习,而今就已不在我之下了,这听说还是为资质所限才悟通了一半。那赵广习的也是这套剑法,据说也只才领悟了七八成,在擂台上你也看到了。”
“噢?”这下王威大感惊奇,不禁问了一句,“大哥可知这路剑法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来着……”黄圣岩敲着脑袋想了半晌,一拍桌子道,“好像叫什么‘七十二路驱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