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血魁领进来的。”
“噢。”血圣两指敲着扶手,又陷入了沉思。
“大人。”等了许久,眼看上面的人还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乔五也实在忍不住了,“您既然想探究下地魔的来历,当时怎么就把他杀了呢?”
“探究?怎么探究?严刑拷打?”血圣看了他一眼问道。
“是啊,以咱们门中的手段,鲜有撬不开的嘴。”乔五自信的道。
“嗤。”血圣冷笑一声,“那是对外人,像地魔这种老人儿,门中这一套哪样他没见过,又必然是死士出身,你以为他能吃这套?”
“这……大人说的也是。”乔五低下了头。
“再何况。”血圣吸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接着道,“你让谁去审,让他们吗?”说着又挺起身来指指刚才这些人站的地方,“就算一直都蒙着面,终究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也称的上一个熟字了。当杀手的,谁还没点见不得人的东西,谁的血还能冷的连脑子都没了?最后就算审出点什么来,还不是闹的兔死狐悲,人人自危。如此弄个离心离德,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不让他露了脸,也算给他留了面子,大家伙儿也是吃了颗定心丸。五爷,您比我明白,这偌大个血影门,还是得恩威并重。”
“是是,”乔五连连拱手,“大人教训的是。那这事儿……”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血圣一拍椅子,“表面上不要再提了,私底下给我细查,看看是谁在老虎头上都敢拔毛。”
“好。”乔五点点头,禁不住又问道,“那大人觉的应从哪查起?血魁?”
“不一定是血魁。”血圣摇摇头,“这么明显的关系,既然血魁叛逃时没带走他,事后他也没跟去,说明二人也不是那么亲近,但这也不失为一条线索,说不定顺手也能把血魁揪出来。”
“那大人觉的应从哪着手。”乔五在面巾下皱着眉头问道。
“五爷,”血圣闻言嗤笑着斜了他一眼,“你也不必在这里和我装傻充愣了,我就不信你这么大一个‘血影门’,既然敢不去探究任何人的面目和身份,让大家把脸蒙了一起共事,就没想过各门各家不会派探子前来。”
“嘿嘿,这些倒是想过,只不过小人以前有过一些应对方式罢了。”乔五也是讪讪的一笑,“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进得门来先得服‘换心丹’,这药和大人的‘一元丹’有异曲同工之妙。再就是这开门做的这杀手营生,谁手上还没几条人命,这本是最好的把柄,要真是什么名门正派的探子,进来了想洗白也洗不白了。最后吗,呵呵。”乔五尴尬的一笑,“其实在大人没来之前,门中也只有每年聚一次的,每次地点不定,都是我事先遣黑衣去通知,到了地方也得再等上五六天,这几天他们也俱在我的监视之下。等确定无人跟踪了或将跟踪的人都解决掉了,我才会让黑奴带马车去接。像那天那样的密室,大人见得只是一个出口,其实总有三四个出口,只是只有我和血影知道罢了。其余时候的生意买卖,消息传达都是由黑奴传到黑衣,最后再传到我和血影几人这里,属下几人是很少聚在一起的。就算是需要血字杀手出手的任务,也从来是各干各的,行踪绝不告知外人。”
“哼哼,”血圣冷冷一笑,“确也缜密,难怪你什么人都敢用。那这事你可有想法?”
“这个……”乔五略作沉吟,“倒也不是一点辙没有。”说着对着屋外招呼了一声,不大时候,一个黑衣人拿着两块素绢走了进来。
接过白绢,乔五仍是挥退了这个黑衣,才将两块布递了上去说道:“大人请看。”
血圣打开一看,就见是两张画像,一张画的正是那个假冒了他之人,另一张也是一个三旬左右的汉子,可没有见过,寥寥几笔墨线,却是形神兼备颇显生动。拿着画像血圣禁不住带着疑问看了乔五一眼。
乔五嘿嘿一笑道:“小的手下有一人颇擅丹青,于是属下就自作主张将那假冒之人和地魔的影像绘了下来,也方便查询。”
“嗯,想法不错。”血圣点点头,将那两幅画像又递了回去,“地魔这相貌你可见过,又将从何处下手查起。”
“地魔的相貌却也面生的紧。”乔五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也没有别的线索,小人还是想先从血魁查起。”
“嗤,”血圣又是冷笑一声,“血魁你都查了多久了,还不是一点线索没有。我给你提个醒,除了血魁,还有一人有此能耐和胆量安插进人来的!”
“还有何人?”乔五爷一听眉头锁的更紧了,禁不住抬起头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