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晓?”余方舟惊道。
王威马鞭前指,“前边不远有一岗,名曰花石岗,岗上两兄弟在此落草,兄长花子尚,兄弟花子奎,对方若想拦截你我,当在此处了。”
“嗯,也是,这花氏二人声评如何。”
“无恶不作。”王威鄙夷得说道。
“那就无需留手了。”
“嗯,待兄弟我稍作安排。”说着打马往后去了。
又走了一个时辰,天近晌午,官道上转了个弯,前边路旁忽然出现一石岗,王威向余方舟施了个眼色,自己向前带路,余方舟渐渐隐于队伍末尾。
离岗尚有不足一里,道旁忽然一声梆子响,无数羽箭暗器飞出,直奔众人。
还好王威早有准备,早在路上制成数面木盾,这会儿家丁将木盾一字排开,挡住了箭雨暗器。
箭雨方罢,又是一声锣响,“呼啦”一声冲出百多来人,各拿刀枪拦住前路。当头两匹马,上面端坐两人,一个手持大刀,身高过丈,一个手端长枪,瘦小干枯。这时就听有人高声喊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不字,爷爷我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王威一听,差点乐出声来,这会儿咳嗽一声,打马向前抱拳问道:“不知前边当家的是哪位?”
对面二人对视一眼,持枪的提马向前说道:“花石岗花氏兄弟,找诸位财神爷讨点钱花,后边是我大哥花子尚,在下花子奎。”
“原来是花当家的,我等兄弟本是欲付襄州投亲,身上未带多少金银,当家的今日高抬贵手,放我等过去,他日我自当携千金来报。”王威马上抱拳道。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儿吗,”花子奎嗤笑一声,“今日你们一走,我等又去哪找你们去。放你们过去?放你们过去我兄弟喝西北风吗。”
“那当家的说又当如何。”
“留下兵刃、马匹和财物,今日就放你们过去。”花子奎蛮横的道。
“当家的有点过了啊,有道是作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等亦非常人,当家的就不怕吃我等不下,自己崩了牙口。”王威此时脸也沉了下来。
“哼。”花子奎刚要说话,那边花子尚已经忍不住了,喝道:“兄弟,和他们啰嗦什么,要是不听话全部砍了就是,我们手里的家伙还是吃素的不成。”
只一句话,就恼了队伍后边的余方舟,就听他扬声喝道:“师弟何必多言,只管杀将过去,宰了这两个狗头,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话声未落,但见他已是拍马舞槊从队伍后边冲出,直取花子奎而来,口中喝道:“恶贼休得猖狂,吃我一槊!”
这时却听王威忽然大喊一声,“师兄不可。”伸手一把抓住冲到身边的余方舟,只带得他胯下坐骑“唏喱喱”一声暴叫,险些将他掀下马来。
余方舟脸色一变,回头怒道:“师弟你干什么!”
王威也不答话,抽弓搭箭,向着旁边草深处连射两箭。就听草丛中一声惨叫,忽然间跃出三四人,向队伍中跑去。
余伯舟细看之时,就见几道绊马索隐在道路中间,一时也是气急,骂道:“娘的,明的不敢来,净来阴的,真不是东西!”
那边花氏兄弟见埋伏暴露,也是脸色大变,花子尚一挥手,大喊一声“上”!
众喽啰一声呐喊,就待拥上,这边王威也早有安排,手一挥,众家丁各抄弓箭,对着喽啰就是一阵箭雨,当时就放倒二三十人。
待箭过三轮,对面喽啰吓得面无人色,又纷纷退出了一箭之地。
只这一下,就把花子尚气得够呛,挥刀砍死一个后退的喽啰,大声喝道:“给我上!”
说罢,自己舞刀直取王威。
知自己人少,王威早有定计。这会儿对方冲上便以箭雨退敌,待众人囊中羽箭射完,对方也躺下了大半,这时王威才一抬手,摘下三亭分水大砍刀迎向花子尚,口中喊道,“师兄,咱们上!”
余方舟早已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一听大喝一声,舞槊直奔花子奎而去。
众家丁也是一声呐喊,各自弃弓绰刀,围着马车就和喽啰们斗到了一起。
两帮人分成三堆,打得是不可开交,这会儿萧宁肩头仍然隐隐作痛,只得混在家丁之中共战喽兵,抽空四下一看,但见满眼是人,杀声震天,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只是挥刀向前。
王威带出的家丁,都是他在弓社中训练的好手,寻常大汉三五人近不得身。可此时终究显出人少,砍倒十多个喽兵之后,也有数人挂彩受伤,这会儿萧宁也顾不得自己伤痛,四方游走,哪儿人多去哪,一连砍倒数人,一时倒也稳住了形势。
就在这一帮人正酣战之时,路旁突然暴起两道身影,越过众人直奔马车而去,萧宁见了脸色大变,赶忙跃起拦截,半空中却被其中一人一棍逼退。二人各持兵刃跃上车辕,不由分说砸向车棚,萧宁落地之下脸色大变,喊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