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宇举起手掌：“我成全你。”

“我说错了，我想活，想活……”

方云霄拼命的嚎叫起来。

“想活就按照我说的给你爸打电话。”

周小宇放下手掌，说了一番话术。

方云霄惊魂未定，学了一遍，但是说的磕磕巴巴，吐字都不清楚。

周小宇让他在一旁练习，然后解开沙发上被绑女孩的绳子，询问原由。

女孩哭着叙说起来。

原来女孩是一名大学生，因为琐事和家人吵架，心情不好，一个人跑到酒吧买醉，结果被方云霄一伙人渣盯上，暗中灌醉下药，然后带回公寓凌辱折磨。

真是天降横祸，无妄之灾。

周小宇听完颇为同情，勒令方云霄给女孩转账五百万作为赔偿，然后让女孩赶快去医院治疗。

女孩感激着离开。

这时方云霄也练的差不多了，周小宇让他拨通方启豪的手机。

很快，电话接通，方云霄稳了稳心神，叫道：“爸。”

方启豪打断道：“我怎么跟你说的，任何时候都不要叫我爸，你不长记性吗！”

“是，是……我错了。”

方云霄唯唯诺诺道。

方启豪生硬道：“找我什么事？”

方云霄吞吞吐吐道：“我昨晚和朋友去酒吧，跟一伙人起了矛盾，然后约架了。您看能不能派人过来，帮我教训一下那伙人……”

方启豪勃然大怒：“这种破事你怎么好意思跟我张口？”

“我花钱供你读书，是让你好好学习，提升自己。”

“然而你看看你，整天都在干什么？结交狐朋狗友，到处惹是生非！”

“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方云霄低声道：“我会改的，这是最后一次，您帮帮我，我把住的地方都告诉那伙人了，要是爽约，他们会找上门的。”

方启豪厉声道：“找上门就找上门，这点小事你都解决不了，还能干什么？我不会帮你，因为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干脆让人打死算了！”

方云霄接下来的台词本应该是继续哀求，但是听到这话，突然情绪失控，激动起来。

“是！我是废物，我是烂泥，我啥也不是，行了吧！”

“你希望我好好学习，希望我努力上进，希望我成为你心目中完美的儿子。但是你管过我吗？你尽过父亲的责任吗？”

“我想你的时候你在哪？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

“你既不管我，又想让我好……我是人，不是野兽！就算野兽，也有父母教它们怎么生存，我呢？谁来教过我？”

“我的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没爹没妈的野种，从小到大，一直孤独，没有人爱我，即使照顾我的人，也只是为了钱。”

“我也想有人爱，也想有人陪伴，也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

“但我什么都没有！”

“我为什么结交那些狐朋狗友？跟他们一起飞叶子，一起砍人，一起轮女孩，坏事做尽？”

“是我天生就是人渣，喜欢堕落吗？”

“不，我只想要有人陪伴，哪怕这陪伴是我用钱买来的，是虚假的！”

“对我来说，就算人渣，也比你这个冷血的父亲强！”

“我真不明白，既然你不愿养我，完全可以让我自生自灭，或者把我送人，为什么还要让我一个人长大，承受这份孤独！”

……

说到这里，方云霄崩溃的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方启豪沉默了。

周小宇也没说话。

方云霄说的远远偏离他教的话术，而且反应激烈，随时可能露馅。

但是周小宇没有阻止，也没有恐吓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