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闻言,不得不将小心思收起来。
这鱼的数量这般稀少,连主子们都不一定能轮上,他们岂敢虎口夺食!
陈洛歌也悻悻地耸了耸肩。
心道:你这家伙别来偷鱼就行!
往后,这里就是我们娘娘的家资了。
此处,姓兰!不姓慕容!
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转一圈,万万不敢激怒这位动辄便想提刀杀人的莽夫!
……
直到日近暮霭,倦鸟归林,霞光垂落,空气转凉时,兰溪终于完成了地图的绘制。
她吹干纸上的墨汁,端详着自己一天的成果。
从入山处的山门,到链接矮山之间的回廊;从每一间教室客房的名称,到九转回廊外面要贴的对子;从屋檐之上的瑞兽,寒潭附近要建的日晷……
每一处,兰溪皆找到了尺寸,标注了风格,点明了重点,以待到时将这手纸交给匠人,匠人能还原她心中之处。
一切都做完后,兰溪准备下山,启程回京。
跟了兰溪一下午,做她的侍墨的慕容川冶,终于找到机会了。
“兰大小姐,你马车内的坐垫可还软和?我这马车是前年父亲从漠北买来的,马车一般,但这马儿却是难得一见赤血宝马。”
兰溪摇头,“你放心,哀家的马车坐一主一仆,绰绰有余。”
慕容川冶又道:“那你车中可有茶点?可备有新衣服?回京路途遥远,一路上跟小爷我坐在一块,也能帮你开导开导情绪……”
兰溪断然拒绝。
“荒山之中,你我谁也不认识谁,做了些放纵孟浪的事情,你我二人知道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便可。”
“但此去京城,人多眼杂,无论是我从你马车中下来,还是你从哀家马车中跃出,对你我二人,影响皆不好。”
“所以,哀家先驱车离开三公里,三公里后,你再驾马回城。
“如何?”
慕容川冶心中纵有再多不悦,也只能悻然同意。
……
新装点的乾清宫,没有了往日的奢靡,家具大都用黑木和檀香木,整个厅内,不用点香,仍散发出一种清淡的冷调。
萧长卿仍是一身白衣,衣冠盛雪。
坐在御桌前,提着毛笔的右手,匆匆在奏折上批阅着。
直到——
薛乾进来汇报。
“主子,您那日让微臣查阅的东西,微臣都已经查清楚了。”
“那被太后娘娘一剑捅死的岳公公……确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