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川冶习武多年,自然察觉到了陈洛歌的靠近。
但此时,他的大脑宕机,完全腾不出空闲来处理陈洛歌的事。
他脑袋里盘旋的,全是刚才那句称呼——
“娘娘?”
萧长卿的新妃还未入宫!普天之下,能被尊称为娘娘的,除了芝兰殿的……
慕容川冶瞳孔骤然扩大,不可置信地看向那道青色碧影。
身形纤弱,气息如兰。
纯色的碧衫裙系在身上,如初夏采荷的女子一般,清丽无双。
还有那面前若隐若现的薄纱……
对面的女子抬手,水葱般的指节,撩开那洁白的纱色。
露出那张慕容川冶夜夜都会梦到的侧颜——
兰太后……兰溪!
“溪儿!”
慕容川冶失声叫道。
正欲分辨,陈洛歌已举着石头行到了慕容川冶的身后,在他叫出溪儿之时,抬着那石头,狠狠朝他后脑勺砸去。
天下第一,也怕板砖。
慕容川冶根本来不起反应,眼前一黑,直直往后仰倒——
陷入黑暗前,最后一面,是那思慕之人,想刀了他的眼神。
慕容川冶。
卒。
……
慕容川冶倒地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坡下的侍卫。
不过几个呼吸,十几名黑衣侍卫飞身而来,制住昏迷不醒的慕容川冶后,单膝跪地告罪。
“属下该死,竟没察觉到此人何时靠近的!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兰溪松开手,任面纱滑落。
摆手道:“不怪你们。”
慕容川冶自小习武,也是有几分飞檐走壁本事的,等闲之人,难进其身。
不过今日之事,让她也生出几分警惕。
她的仇人不少,各个都想要了她的命,她往后不能因为拘束,便让暗卫离开了……
一旁的陈洛歌,闻言,也讪讪放下手中的板砖,尴尬地道。
“是民女没有做好收尾工作,留了些马脚被发现了,国公爷这才冲进这里……”
“民女有愧,做事不周全,差点儿害娘娘出事,还请娘娘责罚!”
说着说着,竟不由自主地跪下来。
兰溪皱眉将她扶起。
语气严肃。
“其一,哀家不喜欢人说跪就跪。”
陈洛歌面色涨红,愈发愧疚。
“其二,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你能做成这样,哀家已十分满意,至于这种瑕疵——”
兰溪撇了一眼那昏迷不醒的慕容川冶,淡淡道。
“如这次一般,砸晕便是!”
陈洛歌猛地抬眸,直直看向兰溪,眼底光芒如星子。
兰溪继续道。
“至于其三……”
兰溪眸光流转到陈洛歌脏兮兮的脸上,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