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再次停在兰府门前时。
兰溪才想起问道。
“可知道此人叫什么?”
双喜搀着她下了马车,扶着她在兰氏仆妇的簇拥下,一边往里走去,一边回话。
“没问出来。”
“来人只带了一枚信物,说是来应您的邀约,在兰府小住。”
“华管家他们想起您的嘱咐,不敢怠慢,便将此人请入府内,后面,便再也没机会细细查询此人的来历了。”
这般隐秘吗?
兰溪看着头顶渐渐升起的银亮色的月光,脚下的步伐,愈发沉重。
“只有他一人?带了一个小厮?”
“再无其他?”
这回,回应她的,是匆匆赶来的华管家。
“回小姐,只有一主一仆二人,还有一个上了几重锁的木箱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兰溪心头疑窦更重。
一行人步行来到青松沅后,青松沅内,灯火并不盛。
只有最里的屋子里,燃着零星几盏小灯,灯光如昼,根本撑不起这浓重的夜色。
“他住在那个房间里吗?”
兰溪问道。
华管家如实道:“是。”
接着,又迟疑地开口。
“夜色深重,娘娘一人过去多有不便,不如老奴跟您一块过去?”
他自小看着兰溪和兰絮长大,对其视若珍宝,操着半个当爹的心,怎会忍心她跟一陌生男子同处一室?
万一发生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可惜,兰溪早已不是当年那藏在兰氏羽翼之下,需要靠兰府来保护的少女了。
她怎会害怕这些魑魅魍魉?
眉头微抬,洒然笑道。
“华叔,您的担心未免太多余了。”
“哀家连太后之位都坐得稳,连天下都拿的住,岂会惧怕一个陌生人?”
“你们在此等候便可。”
兰溪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伺候的人,快步进了青松沅。
青松沅如其名字一般,院内遍布青松,鳞次栉比,密密严严,好似万千个侍卫镇守此处一般。
月光将松影拉的极为狭长,更添几分威严、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