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下唇,悲切道。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怪臣女?”
“臣女敢对天起誓,桑桑姑娘摔倒跟臣女无半分关系!”
“更何况,是桑桑姑娘站在臣女身后时出的意外,出意外时,桑桑姑娘还用脚教训过臣女!”
“臣女又没长三只手五只眼,怎么管得了自己的身后事?”
“太后娘娘若实在分不清忠奸善恶,大可叫皇帝表哥过来,让陛下查清始作俑者是谁,还桑桑姑娘一个说法……还臣女一个清白!”
韦二姑娘抹了一把自己的花脸,五官被墨迹挡住,愈发模糊。
但声音,却越来越悲愤。
兰溪稳坐在凤座上,不为所动。
眼前这两人,皆不是省油的灯。
而那深藏幕后的人,更像只滑溜的泥鳅,摸不到手脚。
她的后宫,可容不下这群蹦跶的小丑。
“来人——”
兰溪冷声吩咐。
“所有秀女押进偏殿,刚才桑桑姑娘摔倒的地方……掘地三尺,也要给哀家找出来,是什么东西将她绊倒的!”
“是——”
整个芝兰殿瞬间热闹起来。
刚才秀女伏跪的路边,被来来回回检索了三遍。
最后,掌事太监双喜公公捧了一颗珠子,急慌慌地奔进屋内。
那珠子,有半寸的直径,如鸽卵一般大小,是上好的东珠,圆润饱满,其上有淡淡的粉色光泽。
京中女子,爱淘换这些东珠,镶嵌在发簪之上,用作装饰。
有些品质好的东珠,传女传媳都不为过,深受女眷的追捧。
只是……
兰溪接过珠子,目光在东珠的缺口上流连,缓缓问道。
“这是在芝兰殿门口捡到的?”
双喜公公恭声道。
“回太后娘娘,是在桑桑姑娘摔倒的地方找到的。”
“这东珠……是从女子的发簪之上脱落下来的。”
“奴才又将现场查探了一番。”
“那样的平地,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摔倒,再加上这珠子上……有淡淡压踩的痕迹……”
“想必,桑桑姑娘摔倒之事,和这珠子的主人脱不了干系……”
“至于这珠子的主人,奴才也查出是谁了,如今就在殿外等候,奴才可用将她宣进来?”
兰溪抬眸,眸光晦暗,红唇微勾,冷意尽泄。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