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瞬间黑如铁锅。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皇后……这就是你婢女口中的情况尚好?”
再来晚一些,桑桑怕是要死在她这芝兰殿了。
兰溪嘴角也抽了抽。
这太医委实太憨厚了些,包裹的这么严实……
凝霜艰难地,替自家主子解释道:“摄政王恕罪,桑桑姑娘受伤并不重,是那太医为了桑桑姑娘能更好的痊愈,这才小题大做。更何况……”
她看了一眼兰溪,将今日发生在海棠院的事情,如实相告。
“是桑桑姑娘求死在先,若不是娘娘及时出现,敲晕了桑桑姑娘将她带回芝兰殿,如今桑桑姑娘有没有气都还未知呢……”
“更何况,桑桑姑娘身上的这些伤,也不是我们主子害的,而是桑桑姑娘踢翻凳子,自己摔下来造成的。”
“这事儿,从头到尾,您可不能怪在我们主子身上,相反,您还应该感谢我们主子及时出手,将你的心上人从阎王手中救回来……”
心上人三个字,让萧长卿眉心狠狠一跳。
他不是……
想辩解,可话未出口,又咽下。
同眼前这一主一仆,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只是面色愈发难看,冷峻的眸子带着寒凉之色,“兰皇后,为何你宫女所言,跟本王在海棠院听到的不是同一个版本?”
凝霜闻言,欲要再解释,被兰溪拦住。
有什么好解释的?
跟他用的着解释吗?
兰溪挑眉,视他若无物,毫不在意道:“不是本宫做的怎样?是又怎样?今日摄政王兴师动众的过来,难不成是来问责本宫了?本宫的所作所为,你管得了吗?”
萧长卿隐忍着怒意,“够了。”
他转身,吩咐薛乾,“薛统领,将人带走。”
“慢着!”
兰溪抬步,堵住薛乾的去路。
从凝霜手中接过那只普通的,宫女常款的玉兰簪,递到薛乾面前。
眸色晦暗,声音低沉,“薛统领可认识此物?”
薛乾心中陡升起不好的预感,不敢跟兰溪对视,往后退了两步,摇头。
“不曾。”
兰溪收回玉簪,挑眉问道:“那你可认识一个宫女,名叫青鸾?”
薛乾面色巨变,躲闪道:“属下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
都这样了,还要继续装傻吗?
萧长卿手底下的人,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既然薛统领忘了,那本宫便帮你回忆一下,昨日巳时,在本宫芝兰殿往东的第三条尾巷里,本宫从宫外带进来的心腹……被您撸哪儿去了?”
说到后面,兰溪已成质问。
“本宫记得曾和你家主子约法三章对吧。你家主子都不敢随意踏入后宫,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头领,不仅堂而皇之的带走本宫的人,还敢偷换本宫的补药——”
“想必薛统领是觉得自己这脑袋,再头上悬得太累了吧?”
“不如本宫帮你一把如何?”
兰溪凌厉的视线,陡然落在院外。
厉声道:“来人!将这蓄谋毒害皇后的佞臣拿下!”
早已等候多时的兰家军一跃而入,数十把长剑横在薛乾脖上,乍乍冷光,寒芒毕露。
他但凡敢有任何动作,那剑的主人便会一拥而上,要了他这条命!
薛乾面色铁青。
艰难的开口,甚至不敢看萧长卿。
“皇后娘娘,此事定有误会……”
昨日之事是他太过大意,没处理好首尾,让那妮子给钻了空子,才有如此疏漏。
今日事了,就算侥幸留了一条小命,他也不敢奢求主子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