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声音越大,才越能显出他的底气一样。
萧烨骂道,“你虽为前太子!但如今只是一个空有头衔没有品阶的郡王!礼义廉耻都学进狗肚子里去了?见朕不仅不磕头下跪,还敢这般嚣张……你当我皇室的规矩是死的吗?!”
萧长卿眸光转过来,淡淡地瞥着他。
什么话都没说,却让萧烨有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许久,萧长卿唇角扯出冰冷的笑意。
那压迫感消失大半,萧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呼吸,心头大骇,忍不住锒铛后退两步。
幼年时,这位太子的威势太深,已在他心中布下阴影……
如今登基为帝,竟还是……
“本王知道你是皇帝。”
萧长卿语气散漫,毫不将这位“皇帝”当回事。
“可家国天下,是各有论法的。”
“若光以品阶论,那今日有农夫下葬,您路过是不是也得顶替孝子贤孙,哭的最惨最大声?毕竟您身份高……”
萧烨一噎,恼怒不已。
他去给农夫哭灵?做梦!
“所以父皇的后事,也该按照亲疏远近去安排,而不是按照位分尊卑来安排,不然有悖天下的通理。”
“本王身为嫡长子,掌父亲后事,那是名正言顺。”
“反观你……作为一个妾生庶子,妾连牌位都没有,如今你还想代本王行事,你心中……可有伦理规矩?”
“先有国后有家此话不假,但家风不正国风如何清平?今日本王且做个坏人,以嫡长兄的名号,代父亲教你一回,你且记在心里。”
萧长卿挑眉,不顾萧烨黑如铁锅的脸色,看向那侧的薛乾。
“还愣着干什么?若有人挡道,管他是人是狗,抬出去便是!”
……
官宦聚集处,难免有闲言碎语。
此时萧长卿发了一通威风,便有那些眼尖的,凑到礼部尚书韦安悬身侧,讨好道。
“不愧是有韦家血脉的皇子,这一身姿容仪度,颇有您老年轻时的风采啊。”
“对啊,看着竟不像个闲散的郡王,倒比……”
比那一位还像个皇帝的样子。
这话,大家没敢说出来。
但懂的都懂。
今日来时,众人便知要出大事,可如今身处局中,事情比他们想象的更大!
……
萧烨被萧长卿这一通发作,给气的眼前发黑。
这胡搅蛮缠的态度,这不屑一顾的样子,同他那好皇后有什么区别?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二人早已狼狈为奸勾结一段时间了,今日是绑好了套子等他钻呢!
“好……好!”萧烨狞笑,面目都狰狞起来,“你们若想开棺,便从朕的尸体上踏过去!”
一时不查,萧烨竟从袖中抽出利刃,抵在自己脖颈之上,手背青筋毕露,目染疯狂之色。
“若再敢前进一步,朕便自刎死在此处!”
“你萧长卿逼死了朕还想称帝?做梦!朕让你一世污名永无法洗尽!”
“你兰氏百年忠诚又有何用?呵呵……逼死帝王啊……朕看你兰氏如何置身事外装良善!”
“要逼朕是吗?”
“今日且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