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曲墨凛的情绪变化怎么那么的快和复杂?
本来曲墨凛的脸部被纱布缠绕,她就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凭着自己敏锐的感觉。
可现在,她是没法分辨曲墨凛的情绪。
不过姜婉钰虽满心疑惑,但不得不说,曲墨凛不再追问,让她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回答后的局面。
像这样拖着也好!
想到这里,姜婉钰便收起所有思绪,问道:“殿下,害死我父兄的幕后真凶是谁?”
曲墨凛看着姜婉钰,语气沉重,一字一句的说:“是当今圣上,我的父皇!”
这话一出,姜婉钰顿时就呆住了。
感觉像是有一阵闷雷在她耳边炸开,让她的脑子瞬间空白一片,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姜婉钰这才恍惚的问道:“你在开玩笑吗?这怎么可能?我是不是听错了?”
害死她父兄的,和把曲墨凛害成这样的是同一个人。
她暂且先不说盛元帝为什么要杀害她父兄,就说曲墨凛。
盛元帝是最疼爱曲墨凛,无论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盛元帝都会无条
件的站在他这边,为他兜底。
盛元帝这么明目张胆的偏爱他,简直是把他当命根子似的,怎么可能会是害他的人呢?
曲墨凛声音暗哑,“我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的残忍。”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后,这才继续说下去。
“我曾经也认为父皇对我是真心疼爱,在父皇每一次无底线的偏爱和为我兜底的时候,我都十分后悔。”
“后悔我控制不住情绪,一时冲动做了那些不好事,让父皇为我忧心烦恼。”
“可事实上,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甚至那些让我情绪失控的事情中,大多都有他的手笔。”
说着,曲墨凛压抑许久的情绪控制不住的翻涌而出,那一双好看的凤眸里布满猩红的血丝。
他的眼底仿佛血海翻涌、散发着滔天的不甘和怨恨。
可即便如此,他还残存一丝理智。
他怕吓着姜婉钰,便垂下遮住眼底的情绪,手也紧紧的攥着拳头,上面青筋凸起。
姜婉钰虽然震惊与这残忍血淋淋的真相,但也发现了曲墨凛的异常。
回想着曲墨凛语气中强忍的痛苦,姜婉钰的心里不由的闪过一丝心疼。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拿出安神镇定的香丸丢尽一旁的香炉里去。
随后,她忍下满腔疑问,静静的等候。
没一会儿,安神镇定香丸的清雅淡香便溢满了整间屋子。
曲墨凛闻着这香味,情绪稍稍舒缓了些。
见曲墨凛情绪稳定下来后,姜婉钰这才问道:“以前的你那么出色,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虽然以前的事她没太多记忆,但她也知道没出事前的曲墨凛是盛元帝引以为傲的继承人。
姜婉钰有些想不通,为什么盛元帝要亲手毁掉曲墨凛,还是用那么
恶毒的方式?
曲墨凛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就是因为因为我太过出色,碍了他的眼。”
“他看似仁善宽容,执政亲民,克勤克俭、是个不可多得明君,可实际上这都是他装出来的。”
“他自私狭隘,虚伪之极且平庸无能,他心里只有这至高无上的权利。”
“但他偏偏又贪心的想成为一代名君、名垂千古,让仰视崇拜,谁阻碍了他的路,他就毁了谁。”
年少成名,惊才绝艳的曲墨凛,是无比耀眼的存在,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同样也将盛元帝衬托得无比平庸。
这是盛元帝绝不允许的!
一开始的时候,盛元帝确实是为曲墨凛感到骄傲,但时间长了他就生出了忌惮和嫉妒之心。
曲墨凛越是出色,盛元帝也就越觉得他碍眼。
直到曲墨凛这个太子的声望比盛元帝这个帝王的要高,盛元帝便再也无法容忍。
于是,他策划了一场阴狠毒辣的阴谋算计,将曲墨凛扯进去,让其做棋子除掉他一直最想除掉的敌人。
想起自己查到的真相,曲墨凛的刚刚平稳的情绪又再度失去控制。
这次,姜婉钰喂他吃了一颗药,然后迅速的退回原来的位置。
翩然远去的暖香让曲墨凛心头一阵怅然,眼底也闪过些遗憾眷恋,他很希望她能多停留片刻。
情绪稳定下来后,曲墨凛便平静的将自己出事那年发生的事详细说了出来。
“五年前,在封地的祁王,也就是我的七皇叔,暗中招兵买马,意图谋反。”
“当地一个官员冒死入京禀告,可没有证据,于是他便下旨让我和表弟秘密带领一支精兵和暗卫前去打探。”
“我们的行踪很是隐秘,我也成功的潜入了祁王的王府,可就在我快要取得证据时,我的人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