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给的。”
“长明给的?”
伍千里笑着点点头,再次拍拍伍万里的肩膀,转身离开。
转身离开营帐,伍千里便朝着营帐外就火埋锅的余从戎叫到:
“接着!”
余从戎麻利接入罐头细细一嗅,惊喜叫到:
“还是牛肉的?可以啊?”
伍千里点点头,转身继续走向一旁的木屋。.
打开木屋走了进去,里面坐着一位位席地而卧的志愿军战士。
众人随意裹着毛毯棉被,堆地上正呼呼大睡。
伍千里穿过休憩的志愿军战士们,抬手翻了翻一些战士的伤势。
在这零下三十多度的长津湖,战士们冻伤的程度并不比战斗受伤来的少。
可惜志愿军也没有有效药物。
众人的手黑着、肿着、甚至发烂僵硬..伍千里都没有太多办法。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埋锅造饭,一锅乱炖..
用温热的食物来给与一点温暖支撑。
经过这一间营房,伍千里大步穿过营地一角。
营地的一角。
李长明也在埋锅造饭。
说是埋锅造饭,其实就是米军的钢盔当锅,
加点水,加点东西,自己就能开小灶。
神枪手平河靠在李长明身侧不远处,看着李长明瞎折腾,出声问道:
“你要煮啥?”
满脸风霜的李长明听此嘿嘿一笑,炫耀回到:
“我有好东西!私家珍藏!”
说着。
他将手掏向腰间。
结果,入手一空。
李长明瞬间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他慌慌张张起身四处摸了摸,结果什么也没摸出来。
李长明顿时傻眼,悲痛欲绝大叫到:
“是谁偷了我的罐头!”
伍千里往嘴里塞着饼干,迈步经过李长明身侧。
他随意抓起一旁的水杯舀了热水,又继续迈步朝里走去。
穿过被炸穿的营帐,伍千里最后走进了一间房间。
房间里,是正在清洗眼睛的指导员梅生。
指导员梅生伤了左眼,已然视线模糊了。
他细细用热水清洗眼睛,微微侧头,看到了连长伍千里走进来。
连长伍千里将热水杯放在桌上,往水杯里丢两颗糖摇了摇,递给指导员梅生:
“实在不行,你就转前线医院去吧?”
指导员梅生接过那热水杯,吹着盈盈热气喝了一口。
“啊..”
一口温水,已然幸福。
闭着一只眼的指导员梅生慢慢坐下,看着连长伍千里悠悠回到:
“我是连里的指导员,我怎么可能下去。”
伍千里知道自己也劝不动梅生,便不再作劝。
他叹着气坐在一旁,终是艰难地问道:
“伤亡人数..”
“统计得怎么样了?”
指导员梅生听此,神情也变得复杂痛楚。
他低着头喝着热水,声音沙哑地说道:
“一排,减员二十三人..”
“二排...”
“少了二十一人..”
“三排,减员十八人..”
“四排,十六人..”
说完。
指导员梅生静静地捧着水杯,眼眸无神地看着热气萦绕的杯子,没有了任何话语。
伍千里听着指导员梅生的回答,整个人也是呆呆地看着斑驳的木墙。
“七十八...”
第七穿插连减员超半数。
有些战士,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西风烈,吹长旗。
丹心见苍天,今日换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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