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飘荡的房屋前,一声沙哑坚定不移地叫到:
“四十军120师先遣团尖刀连,奉命运送药品!”
风尘仆仆的李长明抬手敬礼,遍布风霜的脸庞写满了坚毅。
指挥部干事见此,亦是绷着脸快速敬礼。
他面容沉重感动地回到:
“辛苦了!”
“快,卸下药箱,好好休息一会。”
李长明赶忙将怀中背上的药箱放在地上。
他拍了拍尚且沾着点点鲜血的药箱,声音干哑地说道:
“原本载了一车..”
“但是路上没逃掉,就剩下了这两箱磺胺了..”
“我..尽力了..”
干事抱起那医药箱,面容复杂地抚过医药箱上的鲜血,沉甸甸地看着李长明回到:
“够了,够了..”
“我替战士们感谢你!”
说完。
干事扬起和蔼笑容说道:
“快去休息吧,吃点东西,喝碗热汤。”
“是!”
李长明也没有矫情,转身朝着木屋营帐走去。
等到李长明走进木屋的时候,正巧木屋之中响起了一声惨叫。
“啊!”
原来,一位卫生员在为受伤的战士缝合手臂伤口。
那战士没能忍住穿针引线的血肉之痛,失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唔!”
可是他的惨叫才开始,一个馒头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馒头一塞,尖叫的战士顿时呜咽。
塞馒头的男子,正是第七穿插连的余从戎。
余从戎蹲在战士身侧,大口嚼着馒头说道:
“叫什么叫,又死不了!”
“是不是啊?”
满身是伤的战士有了一口馒头吃,幸福得早已不知东南西北。
他大口啃着馒头,不住地点点头。
看上去生怕嘴里的馒头飞了一般。
至于手上的血肉之痛,他早已不在乎了。
“哈哈哈!”
正在木屋中临时休息的第七穿插连全体战士嬉嬉笑笑,一时热闹非凡。
余从戎塞出一嘴馒头,便起身站了起来。
他一个侧头,迎面就看到了走进屋子的李长明。
余从戎将手里的馒头往嘴里塞了塞,瞪着眼上下打量着李长明。
他看到了李长明身上凝结的冰血,还有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冰血肮脏,在军服上花成狼藉。
伤口丑陋,无声荣耀。
余从戎并不认识李长明,但是他知道能来这里的战士,一定经历了许多艰难。
所以大大咧咧的余从戎没有犹豫,抬手将馒头丢给李长明。
“哎!接着!”
李长明一手利落接下,顺势往嘴里塞,朝着余从戎点点头示意:
“谢了。”
一口馒头,这算是战场上最为珍贵的粮食了。
前线战场哪有这软绵香弹的馒头吃。
李长明没有客气,来此休息,那就是放开了吃。
不吃饱,如何打仗?
别说李长明在狼吞虎咽。
木屋里的整个第七穿插连战士都在狼吞虎咽。
可就在短暂休整的热热闹闹中。
一位干事迈步走了进来。
他看着遍地四处随意而坐的战士们,精神显得微微恍惚。
第七穿插连的战士们满身战斗过的痕迹,显然累得不轻。
偏偏..
没时间休息了。
干事看向左右,话语轻轻地对着李长明问道:
“同志,咱们连长是哪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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