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终究是妄想。
生老病死乃人一辈子必经之事。
要是真的有长生不老的法子,这天下早就乱了套了。
院判自己心里清楚,但不会傻到把这些话说出来。
他拱手道:“皇上恕罪,微臣见识浅薄,从未听说过此种丹药。”
皇帝手中朱笔一顿,若无其事地摆手,“罢了,朕就是随口一问。”
院判微微颔首,犹豫着要不要行礼退下时,皇帝批完了最后一本折子。
旁边伺候的魏德收拾了龙案,把小太监手里托盘上的茶碗放上去。
这是皇帝最近才养成的习惯,一天两杯人参枸杞茶,饮食也开始偏养生滋补,少油腻之物。
“朕听说你方才出宫了?”
“是,摄政王殿下派人来请”,院判恭敬回答,想起皇上与摄政王手足情深,又忙补充了一句,“皇上放心,摄政王殿下身体无碍,是文信侯嫡女江小姐生病了,寒气入侵,染了风寒,喝几副汤药就好了。”
江姝柠?
喝完最后一口茶,皇帝把空碗递给魏德,没来由地问了句:“她最近与老七走的近?”
魏德笑道:“皇上您忘了?摄政王与江小姐已经定亲了,眼看这大婚的日子将近,估
计两人正在互相熟悉,培养感情呢。”
皇帝沉吟道:“可朕记得当时老七一心想娶户部尚书的嫡次女,并不愿意这门亲事。”
既是不愿,又何必浪费时辰做这些事?
魏德浑浊的眼睛微闪,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君者最忌欺骗隐瞒。
皇上怕那日摄政王殿下是在做戏,故意演给他们看的。
什么户部尚书的嫡次女,找个傻子当王妃都是摄政王的障眼法,摄政王心中其实早有人选,那些话不过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若真是这样,摄政王殿下娶江小姐的目的可是值得好好琢磨。
察觉到御书房内气氛不太对,院判把腰弯的更狠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皇帝的目光还是落到他身上。
“你去帮朕配一种药。”
院判擦了下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试探,“敢问皇上是何药?”
皇帝对他招了招手,待他凑近后低语了两句。
呼,还以为是什么药,原来还是他的拿手药。
院判松了口气,听完领命退下。
魏德离得近,皇上也没有避讳他,听的清清楚楚。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皇上,老奴听
说江小姐会医术,这样做会不会……”
江姝柠有心隐藏自己的医术,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皇帝自然也知道这个消息,他不以为然道:“章岳那药又不是第一次用了,太医院那么多太医都没有查出来过,江姝柠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章岳看病时她还在娘胎里,能懂些皮毛就不错了,哪会看出这样精妙的药。”
“一会儿去传朕口谕,晚上的中秋家宴,让老七带着江姝柠和许月茹一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魏德也安了心,“皇上圣明,是老奴多虑了,老奴这就去传旨。”
“嗯,去吧。”
……
喂江姝柠喝完了药,萧承渊把空碗放到一边,靴子一蹬就要往床上躺。
“你干什么?!”
江姝柠抱着被子往里面滚。
床就这么大,她躲的再远还是被男人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