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京许多人知道鲁国公的嫡女,但见过其真容的人屈指可数。
想起太医的话,周乐安哭的更大声了,引得过往行人侧目驻足。
江姝柠让梨儿扶她上车,给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先别哭了,你和我说说你哥哥怎么了。”
“他……他从马上摔下来了,吐血不止……太医也没办法,说他活……活不过今晚,哇——”
周乐安是真的害怕了,自来熟似的搂着江姝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周珩跟个火球似的,永远有烧不完的热情,整日上房揭瓦,招猫逗狗……之前生病都没有这样脆弱过。
江姝柠脸上的神情瞬间沉了下来,眼底凝结成冰。
周珩前脚与她偷听了茶楼的谈话,后脚就摔下了马。
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过于巧合的事就是有心人的故意为之!
她没有犹豫,立刻吩咐车夫去鲁国公府。
按照周乐安的形容,周珩应该是受了严重的内伤,甚至是器官破裂。
这样危急的病情耽误不得。
至于向家的事……引她去望月亭的人没有达到目的,总会有下次。
……
鲁国公府的上空笼罩着一层乌云,气氛沉重压抑的让人窒息。
下人各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面容严肃,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周珩的院子里站了不少人,以鲁国公和其夫人为首,身边伺候的下人垂首站在后面。
屋门打开,三位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鲁国公夫人迫不及待地走上前,颤着唇道:“太医,珩儿的情况如何?”
三人交换了眼神,最后较为年长的太医开口:“外伤已经处理过了并无大碍,只是这内伤……恕下官等人医术浅薄,无法为小公爷止血医治,下官能做的都做了,至于其他的……也只能看天意了!”
鲁国公夫人脸色惨白,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身子往后踉跄了两下。
“您……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看天意?何太医,您是太医院院首,医术高明,是宫里的御用太医,求您再想想办法,救救吾儿,我给您跪下了!”
“夫人,这可使不得啊!”何太医吓了一跳,双手托着她的胳膊,低声道,“你我两家是旧识,下官也算是看着小公爷长大的,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下官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说罢,他也红了眼眶,
把脸扭到了一旁抹泪。
鲁国公夫人不是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不愿意相信。
她紧捏着帕子,嘴唇咬出了血珠。
旁边的鲁国公心里也不好受,把她搂在怀里,克制着情绪安慰。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天下这么多能人异士,总有人能救活咱们的儿子!”
三个太医处境尴尬,借着给皇上复命的理由纷纷告辞。
鲁国公夫人悲伤的难以自抑,揪着鲁国公胸前的衣服默默流泪。
就在这时,周乐安带着江姝柠赶了回来。
“父亲,母亲,二哥有救了!”
鲁国公夫人和鲁国公身体一震,不约而同地转身看去。
鲁国公夫人擦了擦眼泪,目光从周乐安身上划过,落到江姝柠的脸上。
“这位小姐是?”
江姝柠给她和鲁国公福了一礼,自报家门后问道:“我能先进去看看周珩吗?”
鲁国公夫人刚想说什么,听到声音的青玄从屋里出来。
“国公爷,夫人,先让江小姐进去吧,小公爷的病情耽误不得,有什么疑惑你们问属下就是。”
江姝柠暗自舒了口气,擦身而过时对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回来的路上她便怕因为质疑耽误时辰,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