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气势汹汹地说完,跑去搬梯子。
江姝柠受伤失血,脸上没什么血色,但又因为高热,全身滚烫发红,看起来很是吓人。
周珩把她抱起,脸色不大好看。
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鬼样子?
“大夫请了吗?”
梨儿支支吾吾。
小姐受伤的事不能外传,之前那个大夫还是摄政王府请的。
周珩暴躁的不能行,刚要骂
人,江姝柠就醒了。
她肩膀的伤口烧灼的厉害,身上又疼又难受。
不用想就知道是伤口裂开发炎了。
“梨儿,帮我把药箱拿来。”
“小姐,您要吃什么药,奴婢帮您拿。”
药箱里备了一些常用药,拆了包装放在瓷瓶里,外面贴了药名。
江姝柠哑声道:“一粒退烧药,两粒消炎药。”
梨儿把药倒在她掌心,端了杯温水喂她。
就这点儿药能管什么用!
周珩豁然起身:“我去给你请大夫!”
江姝柠喊住了他,“不用找大夫,我睡一觉就好了。”
周珩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你这几天是不是去挖人家祖坟了?”
“……”
江姝柠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身体难受的要死,嘴上依旧不饶人。
“别把我想的和你一样缺德。”
“那你总不会是在院子里养病吧?”
周珩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问,但他视线却紧紧地盯着江姝柠。
江姝柠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她一点也不想和永安镇的事扯上关系。
周珩舌尖舔了下唇角,恨不得把床上的女人揪起来揍一顿。
骗子!
她这几天根本不在侯府。
那日暗卫把他送进来,他差点撞上她祖母!
……
暮色四合,薛兰站在文信侯府门口,明明是在等人,但眼里却没有一丝期盼,看着一处出神。
丫鬟巧儿张望着巷子口,嘀咕道:“往常这个时候,侯爷都用上膳了,今儿个怎么还不回来?”
薛兰看了眼她手里掂着的食盒,目光阴狠毒辣。
“只有这一次机会,你要是给我办砸了,小心……”
后面的话不用说,巧儿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垂着眼卑恭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薛兰唇角划开一抹弧度,注视着由远而近的马车。
马车停下,薛兰藏去眼底的异色,带着笑容迎了上去。
“侯爷,您终于回——”
话说到一半,她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江远安。
满身泥污,脏水顺着衣摆滴到地上,发冠也不知掉哪去了,头发一绺一绺地黏在脸上,脖子上,比讨饭的乞丐还要狼狈。
薛兰想关心一两句,但飘散的臭味让她怎么都迈不出脚。
江远安心情不好,看了她一眼后快步往府里走。
等他走远了,薛兰伸手拦住了一个随从。
“侯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