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有脸这么理直气壮?!
“你——”
江远安还想再骂,陡然对上她的眼睛。
冰冷,淡漠,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他甚至觉得,这个不孝女骨子里流着血都是冷的。
江姝柠推开挡道的江远安,刚往里走了两步,薛兰从里面出来了。
她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嘴角还有未消散的笑意。
“姝柠,你怎么能这
样和你父亲说话,他也是——”
江姝柠急着看老夫人,没功夫听她在这逼逼赖赖,步子停都没停一下。
薛兰的后半截话卡到了嗓子眼,说不说都觉得难受。
她给江远安倒了杯茶,柔声宽慰:“老爷,姝柠这病突如其来,这几日又一个人闷在院子里,难免会变了些脾性,您别和她一般计较。”
“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又何必帮她说话!”
江远安把茶盏重重地掷在桌上。
他还是咽不下那口气。
等母亲过世后,他要把江姝柠这个白眼狼从族谱上除名,决不能让她败坏江家的名声!
寝屋门窗紧闭,又闷又热。
江姝柠一进去,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还夹杂着一些异味。
这样密闭不通风的环境根本不适合养病!
她让梨儿把窗户打开些透透气。
“大小姐是还嫌老夫人病的不够重吗?!”丫鬟立刻上前推开梨儿,重新把窗户关好,架子十足地训斥,“太医说了,老夫人身子骨又弱,病气入体,正是虚弱的时候,不能吹一点风。”
江姝柠一进来就看到了她,不过没太在意,此时听她这么说,不免多注意两眼。
她不记得祖母
身边有这么一个丫鬟。
“是夫人留下照顾老夫人的。”
红绣走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解释了一句。
江姝柠沉了眼。
薛兰这是派人把祖母监视起来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给祖母看病要紧。
她递给红绣一个眼神。
红绣立刻会意,冷着脸对丫鬟道:“这儿没你事了,你先下去。”
丫鬟磨磨蹭蹭,明显是不想出去。
夫人方才出去时特意交代了,让她看住大小姐……
“怎么,是不是我说的话也不管用了,需要老夫人亲自请你?”
红绣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在侯府有一定的地位,就算在江远安面前也能说得上话。
丫鬟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转身时视线在梨儿背着的药箱上停留了一下。
半昏半醒的老夫人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睛里点了亮光。
她抬起枯瘦的手,“柠……柠丫头回来了。”
“是我,祖母,我回来了。”
江姝柠连忙握住她的手,鼻尖酸涩。
不过几日不见,祖母消瘦的厉害,说话都没了力气。
江姝柠抹了下眼角的湿痕,嘴角扬起一抹让人舒心的浅笑。
“祖母,我先帮您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