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漫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熟练地在沈秉呈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苏漫漫刚醒,准备缓缓神再起床,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她支棱起脑袋,就听到田秀花明显愉悦的声音传来:“四弟妹,你醒了没?四弟去二叔家有事,嘱咐我给你送早饭嘞。”
早晨天寒,周围都是大山,树植茂密,温度比县城要低一些,苏漫漫把被窝裹紧了才扬声道:“大嫂,你进来吧!”
田秀花推门进屋,急忙把门关上,端着托盘乐呵呵地走到苏漫漫床边去,满脸喜色道:“四弟妹,你今日感觉如何?我扶你先起来把早饭吃了。”
“我今天感觉挺好的。”
苏漫漫身子重,并没有拒绝田秀花的搀扶,她坐起身来后笑着问:“大嫂感觉如何?”
“我也感觉挺好的。”
田秀花羞涩地垂下脑袋,想到昨
夜她丈夫给她说的话,脸蛋红扑扑的,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她夫君说她什么都不要怕,沈家永远是她的家,只要有她夫君在,她就是有家的,以后他会护着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还叫她不可再忍气吞声,谁敢欺负她就反击,不要害怕破坏家庭和睦。
只有那些坏心眼的人才是破坏家庭和睦的罪魁祸首,她没有错。
她头一回被如此坚定的维护,她夫君坚定的态度给了她足够多的鼓励和勇气,让她知道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四弟妹,谢谢你昨天提点我,谢谢你仗义执言。”
田秀花虽然懦弱胆怯,但不是傻子,谁对她好她心里有数。
她羞愧又感激地说:“若非四弟妹昨夜提点我鼓励我,我不会把那些话说出口,还是会继续忍气吞声受欺负。只是……你跟二弟妹和三弟妹也是妯娌,你这么帮我肯定得罪了她们,日后可如何相处?”
“得罪就得罪了,又能如何?”
苏漫漫拍了拍田秀花的肩膀,宽慰道:“大嫂不必自责,我所言所行是我自己想做的,跟大嫂无关。她们就算对我阿谀奉承,也并非出自真心,不过是因为我身上有利可图罢了。若是我没了价值,她们未必会给我好脸色;同理,只要我身上还有利益可图,她们就会对我忍气吞声,笑脸相迎。”
田秀花想到这段时间二弟妹和三弟妹私底下较劲,想方设法想讨好苏漫漫的模样,抿了抿唇垂下了
脑袋。
她知道苏漫漫说的是实话。
但实话往往最让人心寒。
苏漫漫有利可图,所以即便她曾经抽了三弟妹几巴掌,嚣张跋扈地欺负过她们,她们依旧对苏漫漫满脸笑容。
她身上无利可图,即便她事事忍让,即便她是长嫂,依旧被二弟妹和三弟妹合起伙来欺负。
“嫂子,今天煮的什么早饭,闻起来好香。”
苏漫漫见田秀花的心情急转直下,出声转移话题:“不过,在吃这么香喷喷的早饭前,我得先洗漱。”
村里人都不太讲究。
早上起来擦把脸就完事,压根没有刷牙这一说。
沈家人以前也不讲究。
但在沈秉呈读书考中秀才后,他们家也讲起了体面,开始每日学着县城里的人刷牙洗脸。
沈秉呈从小被钱先生教导得十分体面,到现在依旧保持着很多良好习惯,让苏漫漫十分满意。
毕竟……没有谁愿意跟一个天天不刷牙,污垢把牙齿敷得漆黑的人接吻亲热。
田秀花反应过来,笑呵呵地说:“瞧我,把这事给忘了,厨房烧着热水,我去打热水过来给你洗漱。”
苏漫漫笑着点头:“多谢大嫂。”
“不必客气。”
田秀花笑着摇头,转身出了房门。
白艳看到田秀花乐滋滋地从苏漫漫屋里出来,忍不住冷哼一声,眼底粹毒一样冷笑:“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阴毒法子,竟将四弟妹哄得团团转,我们都是坏人,你倒成了最无辜的大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