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呈焦急地在张应武身上摸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是真的心慌了,抱起苏漫漫就往苏府冲。
苏府中的人几乎都前
去救火了,沈秉呈一路畅通无阻地将苏漫漫送去了柳大夫的院子。
柳大夫正在研究新药方,见沈秉呈神色焦急地抱着苏漫漫冲进来,他惊得急忙站起身来:“这是咋了?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小漫被人下药了,脉象非常杂乱,不知是何等毒药,还请柳叔帮忙看一看。”
整个余江县医术最高明的人就是柳大夫,要是他救不了,苏漫漫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沈秉呈曾经跟着钱先生学过一些医术,但终究浅显,根本比不上终日与医术为伴的柳大夫。
柳大夫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急忙让沈秉呈把苏漫漫放到软榻上。
他也顾不得太多,拉着苏漫漫的手腕把脉,半晌后侧头望着神色焦急的沈秉呈,拧眉询问道:“你可知小姐中的是何种毒药?”
“我并不知。”
沈秉呈脸色十分难看,深邃的眸光里闪烁着暗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无法压抑的颤声从嘴里漏出来:“只听说毒性很强,危及性命。”
“你且先出去,我给她扎针看看能不能缓解毒性。”
柳大夫眸色微闪,脸色凝重地说:“我还得再仔细看看,我看病时不喜欢被人打搅。”
沈秉呈是不愿意也不放心离开的,但看柳大夫十分坚定,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转身抬脚走了出去。
柳大夫从他的针包里选出几
根细长的银针小心地插进苏漫漫的脑袋里。
没多久,苏漫漫便悠悠转醒。
她眼睛眨了眨,泪珠子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柳大夫看得一愣,随后皱眉道:“虽然这针插着会痛,但也不至于哭鼻子吧?”
苏漫漫吸了吸鼻子,根本不回话,又把眼睛闭了起来,只要是眼泪止不住往外流,心口痛得几乎裂开。
她刚刚虽然被敲晕了,也被张应武喂了东西,但意识一直是清醒的。
当她听到沈秉呈说她死了可以再娶,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可以再跟别的女人生时,心里痛极了。
痛得她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
但她的意识像是被困在无法操控的躯壳里,没有办法动弹。
但所有感官都是清晰的。
“别哭了,死不了。”
柳大夫被苏漫漫哭得心里难受,忍不住长叹了一声:“你这样哭得我心里难受,你这毒说重不重,说不重也重,全看你心里如何去想。”
苏漫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红,小声说:“柳叔,我知道的。”
她这段时间一直以为沈秉呈是喜欢她的,忍不住付诸真心。
却没想到他的心比铁都硬。
可以说出那样坚定冰冷的话。
即便她自己安慰自己沈秉呈是形势所逼,不得不说那样的话。
可……他说得那么冰冷。
真的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