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文的一个堂哥畏惧道:“大伯,要不咱们还是走吧?沈四牛是秀才爷,他岳父又是员外老爷,就算告去县衙,县令大人未必会责罚他,指不定他还要反咬咱们一口。现在沈家来了这么多人,咱们也打不过啊!”
余江县新来的县令叫余捷,刚三十出头,乃是六年前的进士。
他来余江县不到一个月。
许多情况根本没有摸清楚。
就算要审理沈秉呈也要掂量掂量个中关系。
张兴文他爹气得咬牙切齿。
却也不敢再坚持。
生怕
再硬刚会被沈家人群殴,他本来就不敢太过得罪沈秉呈和苏漫漫。
毕竟他家还租种苏家田地。
若是苏员外将田地收回去,他们自家田地种出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养活一家人。
而且真把人得罪狠了,以后苏漫漫做生意就不让他们跟着赚银钱了。
毕竟得罪过苏漫漫的人家,她说不带人家赚银钱就真的不带了。
其他跟张兴文不是很亲近的人已经打退堂鼓了。
“大哥,这事要不就算了吧?兴文这孩子啥性格我们都知道,这要是真被告去县衙,三十大板打下去还不得把小命丢了?何况还得坐三年大牢,何必呢?”
“就是啊大哥!沈家人都来了,咱们打不过啊!”
张兴文他爹也知道再僵持下去讨不了好,骂骂咧咧地让人抬着张兴文往回赶。
“咋回事?”
沈富贵走上前来询问,拧着眉头询问道:“张狗蛋最是无赖,你今天咋招惹上他了?”
“他儿子说些不好听的话,被我打了一顿,抬上门来讨公道的。”
沈秉呈往后退了一步,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多谢二爷带人过来帮忙,进去喝杯热茶吧!”
“不喝了,我们一会儿还要上山捡柴火呢!刚刚都准备出门了,听说张狗蛋在你这里闹事才过来看一眼。”
沈富贵乐拍了拍沈秉呈的肩膀,关心问道:“只有五个月便要春闱了,你啥时候启程前往京都城呐
?”
此去京都城山高水远,许多学子害怕出现紧急情况,都会提前启程前去适应一段时间,亦或是结交别的前去参加春闱的学子。
若是有本事一些的,可结交达官显贵,博取好感,以便顺利留在京都城。
“年后再说也不迟。”
沈秉呈眸色柔和地回答道:“年前这段时间,我得用心读书,腾出一个月的时间赶路就足够。”
苏漫漫打开门正好听到这句话,扬眉笑道:“我打听过了,从我们这里去京都城赶马车慢慢走,最多十来日便能到。”
沈富贵和沈秉呈同时转眸望去。
“夫君,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苏漫漫抬脚走到沈秉呈的身侧,眉开眼笑道:“马车正在制作中,必须宽敞舒适能睡觉,马也是我请四哥从外地买来的健硕有力的大马,至于马夫,也会安排经验老道能应对突发状况之人,必定确保夫君平平安安舒舒服服地去到京都城。”
沈秉呈挑了挑眉,还没开口,沈富贵便笑出了声:“老四媳妇儿真贴心,有你替老四把事儿都安排妥当,他也就没啥可操心的了,安安心心参加春闱,一定能高中。”
“借二爷吉言。”
苏漫漫自豪道:“我夫君才高八斗,必定高中!”
沈秉呈无奈地抓住她的小手,低声说:“我还未参加春闱,不可胡说大话。”
虽然他有信心,但在事情做成之前还是不宜太过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