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傻到完全相信苏眉说的那些话,我隐隐有一种感觉。
我学不会控灵术绝不仅仅是因为我体质上的问题,很有可能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不然苏眉和蒋亮也不会对我欲言又止的。
既然蒋亮已经答应了我,等我从九凶之()
地顺利出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一切实情,那我就只能先把这个谜团暂时放下了。
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摆在眼前的当务之急就是……
九凶之地。
回到家里,我和任诗雨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情况,任诗雨一直都在低着头认真画符,压根儿就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学不会就学不会呗,她说的没错啊,每个人的体质都有差别,哪儿有天下所有的法术都包教包会的道理?你看看我,自从和你互换了命格之后,我种什么花儿就死什么,院子里都快成了荒山野岭了。”
我哭笑不得的,任诗雨说的这个情况也同样发生在夏天身上。
自从我解开的天命诅咒之后,夏天的命格属性就发生了变化。
以前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种花养草的本事,别管什么花花草草,只要经夏天的巧手种植修剪,每一棵都姹紫嫣粉,欣欣向荣的。
可现在呢,那座郊外小院里简直就成了一片惨不忍睹的赤地,所有的花草都死完了,就连野草都长不到一寸高也会莫名其妙的枯萎死掉。
我笑着摇头,“行吧,你说的有道理。这几天我们就做好随时去去九凶之地的准备吧,你别忘了带上那对珊瑚发卡。”
“早就准备好了。”
任诗雨放下毛笔揉了揉手腕,“我问过妹妹了,她也不知道那对发卡的具体作用,她说她给你的那支发卡是熊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送她的,她还从来没听说过这发卡是一对。”
我暗自撇了撇嘴,也没多说什么。
任诗雨对唐果儿实在是有点儿信任的过头了,她说什么任诗雨就听什么。
我才不信她的思想真的会有那么单纯,她毕竟是楚寒楼和熊云的外孙女,也是想要夺舍任诗雨紫薇凤女命格的人。
“这几天要抓紧时间多画点儿符箓了,九凶之地一定是处处凶险,多准备点儿符箓一准儿没错。”
任诗雨自言自语了几声,低下头继续认真画符。
我笑了笑,拿过我的帆布包来收拾了一下我手头上的法器。
我先把一大堆劈好的竹篾和竹管装进了帆布包里,仔细想了一下,又把那堆东西拿了出来。
在进入九凶之地以后,我不可能有条件去按照正常流程制作纸扎小人,这些东西都用不着了。
不过我也不担心我会失去纸扎术这个最大的依仗,因为苏眉今天跟我说的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
她说江南纸扎一派的几百种法术,都和一百零八纸人大阵的原理基本相同。
我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其实纸扎术并不是非得依靠精美的纸扎小人作为法力的载体。
一根树杈,一片枯叶,甚至是一截朽木都可以运用纸扎法术来达到想要的施法效果,只是一来呢,所用的材料不怎么讲究,体现出的效果自然也会打上一点儿折扣。
这二来嘛,就是阵法的模样上就没有那么美观了。
精心制作出来的纸扎小人布出的阵法,光从视觉效果上就让人赏心悦目。
清脆的小竹哨一响,十八个雪白可爱的小纸人齐刷刷的排好阵法,那个场面何其壮观。
要是换成了十八截飞溅着土渣渣的烂树根……
嘿,那个场景可真够让人倒胃口的。
我一边脑补着我吹响一截烂木头,指挥着“一百零八朽木大阵”的模样,一边咧着嘴摇头苦笑了几声。